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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在制造悲伤?你、他,还是你们的故事?
开始几天,甚至吃不下饭,饿得想哭时也吃不下,呕吐的次数远远高于进食的频率。
惊讶于自己中毒如此之深。
军营生活,依然残酷,但到此时,却无疑是一种抚慰。
新兵连的第一周是最苦的一周,能熬得过头一周,身体已开始慢慢适应高强度的生活,接下来的日子虽然会累一些,但苦的味道就相应的少了许多。
本来还因为思念而失眠,但他走后第三天,她就累得连思念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睡觉从来就没有睡足过,精神随时都是紧张的。排长没完没了的紧急集合,最多的夜里长达五次,有时候她想排长也要休息吧,可当二排排长累了的时候,还有一排和三排排长,排长都累了,还有九个班长,轮流来。
还有吃饭,新兵连里的伙食,调味以辣椒为主,油水较少,味道不敢恭维,不过饥饿会让人很快适应。
每天都饥饿难忍,上午操课,九点就开始饿得荒。睡的只有军用棉被和毛毯,不许另加被褥,盖上大衣和所有衣服后还直打哆嗦。
这时,相思就会紧紧抱着秦入骨的那支枪。
那把德国HKP7型手枪。
他走之前,把这把极具纪念意义的手枪留给了她——初次邂逅时,他就是把这支枪塞进她的嘴里。
“军队是个上下等级森严的社会,军营就是这样一个缩小了的社会,谁家里哪个军区的,哪个级别的,谁报到时候是营长亲自出去迎接的,不到两天就全摸清了。哪都有自己一套潜规则,熟悉规则的可以玩规则,不熟悉的,就只能被潜了。”
他曾这样教导她,把枪送给她,是为了不让她被排长和老兵们欺负。
有一晚,她抱着他的枪入睡,次日晨起,竟感觉振奋不少,仿佛恢复青春活力。
营部操场。
上午操课,各连正进行分班队列训练,代替秦入骨管理一连的长官,是营长秦切肤。他在部队前检阅,突然大声喊道,“楚相思!”
相思止不住疯魔起来,“嗯!”
“回答不规范!楚相思!”营长孜孜不倦。
相思笑答,“到!规范了吧?”
营长肃然,“你的着装也不规范!正式操课,不许穿这样的鞋!”
低下头看鞋,不是军用迷彩鞋,是一双白色帆布鞋。
相思不在意地解释,“发给我的那双鞋,它不合脚!”
营长板着脸,“你现在回去换鞋!”
“不合脚也要换?”
“现在就去!”
相思继续嬉笑,“营长,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
营长坚持,“少耍嘴皮子,快去换鞋!”
相思眨了眨眼睛,“那双鞋我已经丢了,没法换了!”
这话把营长气得眼珠暴突,“楚相思,你要造反啊?”
“不敢,那双鞋是真的丢了,”相思说着,蹲下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水笔,在白鞋上划出一些圆圈,然后伸出脚,给营长展示着她的鞋,“迷彩鞋!怎么样?可以了吧?”
众人哄笑。营长的嘴巴鼻子都气歪了。
晚上照常拉歌。可营长的要求竟比连长还严格。唱得稀稀拉拉,营长勃然大怒,最后,拉到晚上12点多,天开始下大雨,营长也没有停的意思,让新兵们继续拉。
瓢泼大雨,寒冷刺骨,但是个个都得挺直着腰杆。到1点多,可能是拉歌影响到附近集训的首长休息,有位中校军衔的长官命令营长把部队带走,这天才算结束,不然,看营长那架势,估计要拉到天亮。
事实上,大家都是囫囵吞枣,许多歌词是错误的。军人唱歌要求“三大一粗”,三大是嘴大、眼睛大、声音大,一粗就脖子粗。只要做到“三大一粗”就行,歌词唱错和走调都无所谓。
“连长走了,你受的刺激也忒大了!”
中午,相思在洗漱间搓洗袜子,“呼哧,呼哧”胡乱地揉。聂佳瑄来借肥皂,突然冷不防地这样说。
“我本来就是忒疯魔一人,”相思转移话题,“你发现没?我们现在是,比鸡起的早,比狗睡的晚,比猪吃的香,比马跑得远。整个一牲口!”
隔壁楼道的男兵“哈哈”大笑,聂佳瑄却白了她眼,嘴角都不扯动下。
营部训练场。
分班队列训练继续进行,正在训练的是正步走的分解动作。
营长大声喊,“楚相思,腿踢高一点!”
没多久,“楚相思,小腹往里收!”
更短间隔,“楚相思,小臂摆平!”
总之,就听到不迭的“楚相思、楚相思、楚相思……”无限个循环。
相思朝聂佳瑄眨眼,“完了,给我小鞋穿了!”
“谁叫你不换鞋!”聂佳瑄那丫还幸灾乐祸。
相思给了营长一个梅超风加李莫愁的犀利眼神,忽然喊,“报告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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