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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死的,是带头反抗的魁梧男子。
不带一丝犹豫,剑过不留人,行过不沾血,那身形,如鬼如魅,如影如随,那长剑,剑身透亮,血不留痕,玄铁而铸而锋,由厚及薄,刃若秋霜,刀似坚冰,人影一晃,那剑便疾速入了鞘,不见了动静。
“凰殿之中,从来不缺心外之人。”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眸一移,也不再去看这些应声倒地的尸体,而是将目光一滑,须臾,勾唇笑道:“水护法似是在此站立已久,不知现在,腿是否麻,手是否僵?”
玉枕砂一出现,就已带动了暗处之人的视线,他太惹眼,披星戴月般,总是吸引了来自万物的目光,让人移不开眼,动不了步。
司岭一惊,才发觉自己已中毒,来自手心及脚背的痛楚是那么明显,并逐步加深,有扩展的预兆。
失笑之后是沉重的思索,司岭抬头,用内力压住毒素,行至外方,顿住脚步,“副殿主依旧是手不留情,司岭领教了。”
鹤氅披于身,像是遮去世间一切温度,衣角曳然,纷扬至叶,云雁细锦衣上绣文蔓延,祥云流走,弹花暗纹附于衣襟之上。
他步伐动了,那立领长袍微敞,里面的锁骨若隐若现,在锦衣下显得格外雪白,太透彻太清明,乌黑长发被一兰麝木簪束起,腰佩兰玉内有明光萦绕,外有温泽透彻,甚是好看。【零↑九△小↓說△網】
貌如画,含笑似春风,极为出色的眉眼微微挑着,笑得好生浅淡。
“水护法最近极为清闲,想来也是殿主纵容之至,不如多走动一番,感受各国风土人情?”
玉枕砂语气娓娓,似是潺潺而出,不轻不重,却无法忽视。
司岭垂了眼,“殿主需要人,司岭凡事以殿主为先。”
玉枕砂闻言,懒懒抬眸,微眯,“水护法当真是殿主的人呢,让我甚感欣慰,百年来,凰殿的动乱不断,水护法却时而不在殿中,是去祭念殿主,还是借此招兵买马?”
“司岭的心天地可鉴,从不妄言。”
“天是什么,地又算什么,可以帮你鉴别人心?”玉枕砂的目光冷了下去,他走到一旁的桌上,足尖一点,坐于面上,顿了顿话语,补充道:“殿主临走时让我修身养性,我依她言,身修之,性亦养之,却未想到回来时,只见到殿主的尸体。”
“我动不得的,他人也不能动,这一世,殿主的安危,不容有任何闪失,我宁可杀千万人,重铸煞气,也要挡在她前面,为她护住一切。”玉枕砂眼底流淌浓重的杀气,他倏忽一笑,那妍丽的面容之上展现出奇异的纯净,万分清澈无波。
在眼中荡漾的,是划不开的波。
司岭一时无言,听到这笑得恣意的人又问道:“殿主如今身在何处?”
“练功房,闭关。”
语落,眼前的人像是一阵风,忽来忽去,已没了影。
司岭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那远处的景色晃动起来,时高时低,起伏不定,突然,他脑海里划过几个零碎断裂的记忆片段,这些混乱的片段钻进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离之不远。
他的面色蓦地惨白起来。
玉枕砂的速度可谓是速中之速,快中之快,待他来到练功房时,在外面候着的几位凰殿成员只感觉一阵风吹过,衣角在视线一闪,接着,又恢复原样。
“你看见什么了吗?”一人揉了揉眼,觉得刚才的风有些不正常,下意识去问身旁之人,
“副、副殿主,回来了……”那一直目视前方的人侥幸看到了锦衣乱入的一幕,至今仍是瞠目结舌,他反应过来,额上汗已落于地面,不禁背脊再次一凉。
副殿主,不仅是很多人的噩梦,同样也是凰殿的噩梦。
空气瞬间变得凝固起来。
“铛铛铛——”
这铃声清脆而急促,钻入玉枕砂的耳中,他微微挑了眉,准确无误的看见室外纵横交错的红线,在脚底满布,与青丝同细,与空气同轻,仿佛融为一体,不易察觉。
脚步一滞,宽大的衣袖拂过,那红线齐齐断裂,连接着的铃铛也碎了个彻底,被碾压为齑粉,与尘土混为一体。
练功房的门也被震开,细细看去,里面空无一人。
“你是有多不愿见到我,才会匆然离去,连司岭也不吩咐?”他眸子一沉,手上的剑收起,看到那未来得及关上的纸窗,须臾,破窗而出,身形化为游龙若惊,向远方离去。
那在窗下打扫的下人见此变故,吓得面色发白,怔忪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那人,那影,那步,太过熟悉,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中,回荡在诸人心中,久而不散。
斗笠戴于头上,薄罗衣袍被微微挽起,露出雪白的皓腕,极长的青丝被竹簪束起,鲜许垂落耳前,分不清是那肤更清,还是发更明。
燕鲤晃了晃手中的玉箫,轻轻一拢眉,道:“墨少主近日很悠闲?”
“嗯!”墨玖端详了燕鲤一会,又摇头,状似不解,他开了纸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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