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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着?”潘岳见其他小孩都走了,便将目光转向小女孩,细心地看她脸上有没有伤口。
“你不觉得我丑陋?”女孩怔怔地看着潘岳的眼睛,那样的清澈无暇,竟能如此坦然地面对她的容貌,不掺一丝的杂念。没有嫌弃,没有鄙夷,没有同情,仿佛她和他一样,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当然不会,你叫什么名字?”潘岳温柔地伸出手梳理着小女孩凌乱的发丝……
“贾南风。”潘岳的手指碰到贾南风的脸的时候她僵了一下,温暖的触觉,真好。
“南风,你要记住,你并没有比别人差到哪去,一张皮相没有资格决定你的未来。只要你胸怀坦荡,心地善良,前路必然不会太过坎坷。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心大,天地就会大。”潘岳一边说一边将贾南风放下,自己也蹲了下来,与她四目相对。
“我,记住了。”贾南风坚定地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再不回去爹娘该着急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潘岳笑了笑。
“离这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潘……岳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么?”贾南风心里竟对他有了期待。
“当然可以。”潘岳伸手摸了摸贾南风的头,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你么?”贾南风紧紧地盯着潘岳。
“可以,但是你知道哥哥住在哪里么?”
多个朋友也好,你不会知道,其实我们很像,在外人眼里都是异类,说不定我们才是真正地一类人……
“岳哥哥生的如此好看,稍微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贾南风笑了起来。
“你真聪明……”潘岳也笑了起来,他以为这只是小孩子的随口之言,并未放在心上。
“好了,天色真的不早了,哥哥也该回家了,你确定你能一个人回家没问题?”潘岳扭头看了看四周,他怕附近还有刚刚的小孩,不甘心又回来欺负这女孩。
“我确定,你先走吧!”贾南风晃了晃自己的小胖手。
“那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潘岳被贾南风坚定的眼神逗乐了,这小女孩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会再见的。”眼看潘岳就要走了,贾南风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潘岳愣了一愣,微微一笑,道:“好。”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时光荏苒,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潘杨两家定下的成亲日子也日益逼近,杨家上下为此忙的不可开交。
“小姐,凤冠霞帔试过之后可还合身,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便拿去再让师傅改动。”菱儿一边摆弄着面前的金银玉饰,一边向里屋内的杨容姬问道。
“量身定做的,怎么会不合适?”杨容姬身着大红喜袍走了出来,眉目中却难掩低落。她见菱儿还在一心一意地清点嫁妆,也没有跟自己搭腔的功夫,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两个月前去慈恩寺回来之后,她跟菱儿就一直忙个不停,连好好谈心的机会都没有。菱儿嘴上没说,但她知道那次在街上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菱儿的心上,一直没有拔掉,反而越扎越深。眼下离婚期渐近,菱儿又是她的陪嫁丫头,她必须尽快跟菱儿解开心结,这样她才能够安心带着菱儿下嫁。
想到这里,杨容姬默默地走到菱儿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拉住了菱儿忙个不停的双手,示意她坐下来。
“菱儿,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在记着上次我当众斥责你的事情?”
菱儿没料到杨容姬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作答。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开了口,“小姐是主,菱儿是仆,小姐斥责菱儿是应该的,菱儿又怎敢放在心上?”
听见菱儿的回答,杨容姬不由皱起了眉头,“还说没有放在心上?从小到大,在私下你我一直都不分尊卑,如今你却自称为仆,这还不是在怪责我?”
“菱儿不敢……”一提起以前的事,菱儿就不由红了眼眶。从小到大,小姐都把她当作亲姐妹一般,最后却为了一个外人端起了主人的架子,怎能叫她不觉得心寒……
看见菱儿眼泛泪光的委屈模样,杨容姬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强硬,连忙缓了缓情绪,柔声劝道:“菱儿,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那天的事错的的确不是你,只是当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得不顾及杨家的面子。那个小女孩虽然蛮不讲理,但她始终是个孩子。倘若让外人知道我们堂堂杨家在大街上与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岂不是惹人非议?”
“……”杨容姬的话把菱儿说的低下了头。
见菱儿半天没有说话,杨容姬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菱儿善解人意,一定明白该为大局着想。现在只需要给菱儿一个台阶,这件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好了,好菱儿,难不成你还真打算气我一辈子不成?那让我如何安心出嫁?”杨容姬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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