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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被外人耻笑,还得想法子帮那沈承开脱。
只若然就这样放过那两个贱人,沈佑却又委实不愿意,一时沮丧无比:
“眼下这般情况,又待如何处置?”
顾准哂笑道:“阿佑平日里那般聪明,怎么今儿个又开始糊涂了?你这般维护长兄,国公爷知道了,怕也极是欣慰的……”
“还是阿准了解我,”沈佑眯了下眼睛,瞬时明白了些什么,“要说我家,也就兄弟二人,但凡有一点可能,我也不忍心兄长会有牢狱之灾,罢了,既是手足,少不得为他遮掩一二,只是要对不起表兄了……”
顾准说的有道理,所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既不能一击必中,又何必惊扰于它?莫若谋取最大的利益便好——比方说国公府的爵位,这件事可不是一个最好的剥夺他继承权的机会?身上既担了人命官司,沈承如何还能肖想国公府的爵位?甚而爹爹若然知道今日之事,必定会对沈承更加忌惮,毕竟那死的裘玉山再如何也是娘亲的娘家侄子,便是为了娘亲的面子,也必然得有所表示……
忙唤过来一旁惴惴不安的陆安:
“你先派些人把守此处,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便是这儿发生的事,也绝不允任何人拿出去说嘴,另外想个法子,礼送苑内客人离开。”
陆安长出一口气,又感激的给顾准施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亏得顾大爷是个明白人,真按二少爷的意思去做,国公府可不要成为京城一大笑柄?说不得国公爷都得被申斥。不是顾大爷好言相劝,事情怕是就不可收拾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沈亭一无所知,因房间锁上了,沈亭只能扒着窗户往里看,待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却是脸色更加惨白,甚而连抠着窗棂的手都不住簌簌发抖——
房间里可不是正有三个人?
除了站着的阿兰外,太师椅上那个满身血污的人可不正是沈承?他的怀里,则牢牢的抱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希和又是哪个?
房间里的希和明显也瞧见了贴在窗户上的沈亭,却是很快收回眼神,连调整身形都不曾——
方才沈承奋力杀死藏獒之后,竟是立时陷入昏迷之中,而他身上除了之前的鞭伤外,左右胳膊更有大面积让人怵目惊心的猎狗抓撕的伤痕。
可即便已经人事不知的情形下,沈承却依旧把自己牢牢箍在身下,甚而还一直咕哝着:
“别怕,有我……”
那仿若铁砺般的嘶哑嗓音里,竟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即便希和一向自持冷静,甚而明白,这样的温柔不定是沈承又把自己当成了哪个,却依旧止不住泪流满面。
若非阿兰及时赶到,说不好两人这会儿还困在院中。
只虽是在阿兰的帮助下,勉强站了起来,沈承却不知为何,根本不许自己离开,甚而自己稍有动作,昏迷中的沈承便惊恐无比,除非是挨着自己,才肯安静下来,让阿兰帮着处理伤口。
从小到大,希和总是习惯依赖父兄娘亲,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强烈的需要并依赖着,甚而这人一身伤痕,也全是因为自己而来。
心里一时又是酸涩又是难过,甚而不知为何,还有那么一股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那种奇怪的感觉,令得希和不独忽略了身上的脏污,甚至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法思想的呆滞状态,满脑子里除了沈承,竟是再容不下其他人……
希和眼神扫过来的一刹那,沈亭只觉心跳都停止了,却不妨对方竟是平静的又转开,那一刻,沈亭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正自失魂落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沈亭回头,可不正是沈佑和顾准两个?
沈佑蹙了下眉头,抬腿就要过来:
“堂兄,你发什么呆?我大哥可是在里面?”
说着便去推门,却发现门竟是从里面拴上了。
沈佑抿了抿唇——沈承自己暂时没有办法拿他如何,却再不会放过杨希和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