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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祖孙今日来，也没明确说是来提亲的。但信息却是明确给到了顾家，就是来告诉顾家，他们云家的儿郎也看上了他们顾家的姑娘了。
望他们在同徐家继续走动相看时，也能多一个选择。
回去的路上，云老太君看了眼端坐对面的孙儿，倒是说道起来。
“姑娘倒还不错，容貌好，规矩也有，看着是顺眼的。只是还是要再接触接触，得足够了解了，才能真正托人登门来提亲。否则谁知道她是不是装出的贤淑模样来，回头娶回了家，也是个搅家精。不是祖母话说得难听，是事实如此。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每一步都不能错走了。”
“是，祖母教训得是，孙儿谨记祖母教诲。”云沛应下。
见他松口愿意先再等等，再多观察观察这顾二的品性，云老太君也就松了口气。
就怕他执拗的脾气又上来，非要先定下亲事不可。
就比如四年前，她和程家老夫人都有意联姻。但他当时没看中程氏，并不肯要这门亲事。现在回头想想，若当时他跟程氏定了亲该多好。
那程家的丫头也是个可怜的，过门不久丈夫便出征了。如今又成了寡妇，还在夫家守了三年的孝。
虽说如今这世道守寡之女再嫁没什么，但到底不比初嫁啊。如今这程氏再选的话，怕是只能略往下择偶了。
“之前和你议过亲的，那程家的姑娘，倒是可惜了。”今日和顾家老夫人聊了会儿程氏，云老太君心里是为她惋惜，所以这会儿也不吝在孙儿面前又提起她。
“她的确是个极不错的女子，当初那程家老夫人也是看中了你的。你若是松口，你们如今也是对恩爱的小夫妻，那程氏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守寡。”
云沛对程氏没兴趣。
对她的遭遇有同情，但也不至于去后悔当年没有和她定亲。
所以，云沛只反应淡淡：“可是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在一起，也肯定不会幸福。”
云老太君却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一见钟情的毕竟少，大多数夫妻做夫妻时，甚至根本不了解对方。更甚至，有些的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
难道那些个做夫妻的，都日子过不下去了吗？
但他是个拧脾气的，现在又有了看中的姑娘。再同他深究这些，似乎也很没必要。
“你想找个你喜欢的，只要不是家世品性太过分，祖母和你父亲母亲也不会阻挠。这个顾二……听你三妹妹的意思，说她颇有点心计在。有点心机手腕不是什么坏事，但若心术不正，我们云家是万不会迎她进门的。”
云沛微垂头静坐，手搭放在膝头。云老太君细细打量着他神色，见他一副颇有心事的模样，似也不是很开心，不免觉得这个孙儿如今越大越心思难测起来。
明明少时得志，十六岁时便中了举人。之后也不知怎的，连着两次春闱落榜了。
也是因此，他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常常的，也不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今世道不太平，他们云家虽位高权重，但也正因此而处在了风口浪尖。
圣上子嗣缘薄，仅有的几位皇子也都一一故去。到如今，圣上近古稀之龄，东宫位置却空了出来。
朝中群臣力荐天子赶紧早定东宫，各地藩王也都蠢蠢欲动。她听说，如今京都城里已经混入不少探子，全是各藩王派来刺探情况，以备不时之需的。
京中必然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这是逃不掉的。而一旦起了兵变，他们云家这样的人家，要么是选对了人在新朝继续保持着这份荣誉，要么，就是选错人后大厦忽倾。
在这个关口，选择实在是太重要了。
公爷和大郎二郎两个，近来为此也常常愁得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朝中，也不少人在打探天子口风，想尽早知道圣上心中最属意的人选，以好早早正确站队。
也有早暗中和藩王勾结上，然后天子跟前上眼药，力荐自己所保之人的。
总之如今，这看似太平的上京城，早暗流涌动，随时一场兵变就要来临。
坐在车内，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吆喝声不断，云老太君也不免有些悲天悯人起来。
如今还开开心心做着小生意过着自己小日子的百姓，怕是还不知道在不久之后将要面对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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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一家客栈内，傅定等一行人伪装成了从北方来京都做皮货生意的客商。
一行人都乔装打扮过，就连身为他们少主的傅定，也是下巴两鬓粘满了络腮胡，皮肤深黑又粗糙，像是被常年风吹雨打磨砺出来的。只一双眼睛看着不错，炯炯有神。
早在年前，傅定等人就到了京中，这数月来都在京里京外的游走。
并且不只他们肃王府这样做，就据傅定打探到的消息，各地藩王皆已差人到京中来刺探消息了。甚至，有些还已经跟京中大臣勾结上。
圣上无子，东宫无主，圣上又是垂垂老矣，就算他们肃王府不争，待得来日哪位藩王称帝后，也是要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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