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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梅花开得正好,东风和软催着残雪渐消,反被困住的花气似虚又盈引得众游侣纷纷扶醉,五姑娘站在花下鹅黄的衫子下露出淡青的裙边,施夫人被灵倩挽着胳膊走在前头,素云落在她身后慢慢跟着。
她沉默的时候显得冷淡又木讷,五官也是平常,头一天见了她的人也许第二天就忘了她的样貌。施小姐自知自己从来也不算是个美人,旁人说起来她来只道她性子温和少言寡语,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梅园的主人在临清交游甚广,薛家也本是盐商在扬州着人了道,又不同徽商晋商根深叶茂几乎连头骨带肉的叫人吞了,后来回到临清又守着运河做起了买卖,传到薛庭春已经三代。薛庭春的伯父在广西任上亡故之后因官面上少了支撑,这几年便大把的洒出钱去养着不少穷秀才充当清客,又大力结交本地的生员举子,朝廷里但凡临清籍贯的官员也拐着门路塞了银两,尤其是近几年进献的珠宝竟入了薛太监的眼,几次暗示出来薛庭春福至心灵便认下了干爹,至此后在临清一带变成了地头蛇中的领头蛇。
花了几年功夫才建好薛园,办了几次文会后又觉得不足,便琢磨把临着薛园的梅山买下来改做一个梅园,也叫城中的太太小姐们来游玩,本是顺顺当当的打算着买地造园哪知道吴秀才却不肯了,穿戴齐整了到了薛家文绉绉的说了一大串,只道是祖业不能发卖。薛庭春初时只道不肯轻易得罪这些书生,好言好语的劝了几遭咬牙切齿的加了银钱,吴秀才油盐不进。
薛庭春话也放了出去又舍不得那片好梅林,连着几个月恨恨不平。他和孙廷壬交好多年便请了他来商议对策,孙廷壬便说道:“这点子事哪能劳动了老爷子,老弟我替你办了就是,既然给了钱买不了,我看吴秀才也是不打算要钱的。”
过几月吴秀才因拐带行院的粉头叫人抓了正着,扭送见官后那粉头又一个劲的给他求情,老鸨子当场便骂了起来,市井粗言不堪入耳,老县尊问了缘由因顾着他脸面又见他被行院的龟奴逮了之后被打的鼻青脸肿,当下便轻轻判了打也不曾打。谁知那吴秀才好刚烈的性情,当晚就在家里自缢了,剩下一个老母为了办丧事便把梅林买了给薛庭春。
此时薛庭春和孙廷壬正饮着酒又听下头小厮来报,“行院里的几个姐儿来给老爷们磕头了。”薛庭春笑道:“让他们进来罢。”话音一落帘子就被挑开,香风一荡扑鼻而来。
为首的一人正是之前拦了张榛的那一位,身后又三个女子年纪都不大,孙廷壬与她们也熟了便问那女子道:“方才就见你拦着良家男子,怎地院里空了?”
她斜眼一啐,说道:“我院里慢说是个秀才举人,就是举人他爹也是不少的!”
薛庭春大笑,“你还说不过贞儿姐,她那是玫瑰露里沁出来的人,不怕蛰着手。”
韩玉贞又说道:“满园子的酸臭书生,当我们稀罕看呢,也就那个小爷模样好,可惜不到我院里。”
“那是张家的二少爷,早十年前还值得你贴一贴,但这会子嘛,怕是比你还穷”孙廷壬打趣道:“怎么你也学着养小白脸了。”
薛庭春又道:“你要是把那个张二爷收住了,银子我出。”
“哟?我姐姐那还不见你几分钱,这会倒在那小白脸身上使了?”
孙廷壬听了笑笑,几人说了一会到了正午便要开席,薛庭春拉着一道陪客,韩玉贞等人也到宴席上弹琴唱曲,其间张榛坐的靠后也不大喜欢出风头和叶时芳两人说话,韩玉贞瞟了几个媚眼过去都不见回音一时恼怒起来,曲子也不好好唱了拿着酒壶便道张榛身旁去,夺过她手里的小盏含笑问道:“这位爷面生的紧,不像咱们山东养出来的小公子。”
叶时芳托着下巴看张榛两颊绯红的往后躲,适时的在她背后一托,真个是教她无处可逃了,韩玉贞噙了一口酒趁势就要喂到嘴里去,张榛本就有几分醉意这时被吓得带着也没来得及躲,直觉得两瓣软唇附在自己唇上,幸而只是略沾了沾唇就离了,不曾真的喂酒喝。两旁的客人一时间炸起锅,趁着酒醉都起了哄,初时因张榛只是个童生,同来的叶时芳也没透露身份便也没什么人来理会他二人,这会倒都不依不饶起来,拉着张榛叫他留下一首诗才可以离席。张榛初时求饶不成后来众人见他果真作不出诗来才渐渐罢手,趁着没人跟着叶时芳赶紧逃了。
二人也没交个小厮来引路只是在园子里胡乱走,薛园果真造的极好,比江南不差。叶时芳本是福建人,南边的园林也见了不少今日逛着薛园也不减兴致,一边帮着张榛醒酒一边往深处走去。
叶时芳感慨说道:“出门前曾算一卦,得知今日好艳福,不曾料到是林意兄你的好艳福。”
张榛心下暗叹可惜,又说道:“可惜这艳福跟错了人,小弟我既无功名又无祖产也不比叶兄盛年英俊,真是可惜。”
两人说说笑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哪去,只见远处隔水见一处梅林,细听时又又妇人笑语喧哗。张榛本以为又是来唱曲的姑娘便要避开,叶时芳却拉住他手臂说道:“林意兄别逃了,怎知后头没了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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