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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附近有条河,冬旱夏满。有些人就在河沿儿上种点东西,我小时候很淘,哥儿几个没少顺过吃的。但那时候顺了一不为卖,二不毁田,纯粹为吃。所以大爷知道了,也就骂几声,并不深究。
六月天孩儿面,这是说的农历,入了雨季,这河水就开始涨,最多的时候没过桥沿儿还得多个十多公分。话说,这条河把个镇子横切成南北两块,来来往往还都得过,所以很多人都推着自行车绑块大石头,来回这么蹚水。虽然没有大桥,虽然拖拉机过不去(那时候汽车少),但是就这么人来人往的,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儿,更没有出人命的时候。
那时候我也还小,偶尔也会去扎个猛子,摸两条鱼回来。这在村儿里是很常见,也没人阻止,仿佛成了习惯,每到夏天,为了躲避酷暑,小孩子都去做个浪里白条,翻腾翻腾。
事情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慢慢有了起了变化。
第一件事就是修桥。这是大好事,修了桥,才能路路通,这桥的一部分钱是镇上的大家集资的。
第二件事,就是挖沙。
改革开放以后,人民开始走上致富的道路,我们镇上也不例外。出事之前的那一年,我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从此下学了。这在当时也很正常,还有些小学毕业就不上了的,但是绝大多数还是读完了初中,因为刚刚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我就是其中一员。
下了学,年龄还小,工厂招工我们家也没人,何况家里大哥光荣当兵了,二哥替老换幼去了煤厂,剩下我跟爸在家收拾地。俗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很快我爸就发现我吃的比干的还多,就不太乐意了。想着法的给我找活干,那时候很多工厂的福利还不错,餐厅很便宜,起码能让我吃饱。我也不乐意啊,整天被骂进的多出的少,心里也憋着郁闷。
恰巧哨子哥从南方回来了。他跟我大哥是铁哥们儿,后来我哥去当兵,哨子哥就跟着亲戚南下,改革开放去了,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没像想象中的那么有钱,不过人倒是变得精明多了。招揽了一些以前的大小哥们儿喝了酒,吃了饭(其实也就是去肉食店买了一堆的熟肉,凉菜什么的,大家伙在河沿儿上吃吃喝喝。)哨子哥说,他要回来做买卖,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加入。大家就问是啥。哨子哥说,挖沙。
大家都是一愣。哨子哥说,别惊讶,现在改革开放刚刚兴起,马上就要大兴土木,肯定需要沙子,我打算买条船,咱们就都是河边儿上土生土长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硬道理。至于手续,我差不多都弄好了,就是缺劳力,你们谁来,我们除了底薪还有分成。
这里说下,为什么大家会是一愣呢。想来这挖沙也不是没有过,谁家盖房子,到河里拉一车,这都很正常,但是没人想过靠卖沙赚钱。一来,那时候没有大建工程,即便有也有存的沙或是外面买的,我们镇上这条河以前每隔几年都会清淤,修路,整治什么的,就是下河工的一部分,我爷爷当年在镇里当干部的时候也带人去过。
回家我就把这事儿跟我爸商量了,反正工作还没着落,地里的活我也不少干,有空就想跟着去赚点钱。我爸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三个儿子没个闺女,他的压力也不小,我早点赚钱也是正道。然后我就跟着哨子哥还有几个人去挖沙了,遇到旱季我们就借拖拉机拉,雨季就用小船捞。开始镇上也没人管我们,后来我才知道,哨子哥这手续还挺齐全,而且给镇上分红,所以没人管。但是没过多久,就有老人儿开始指指点点了,说我们太贪,不能这么个挖法,这河底下给挖成窟窿了,会出妖怪拉人下水。
想来打到牛鬼蛇神多少年了,也没人理会这一套,反倒是很多人看到我们几个赚了点钱,也眼红,跟着就挖起来了。后来哨子哥就不自己下去挖了,只收沙,然后联系买家,慢慢的成了专职干这个的。我因为做的早,有了些经验,新的挖沙队成立的时候,就会有人叫我去做个指导啥的。也不收钱,但总会收点农货当谢礼。我爸就很高兴,觉得我还挺有能耐。
我也沾沾自喜,想来下学两年不到,我就成了个技术人员,那些村儿里以前三儿三儿叫我的,都开始叫大名了,还有人会价格技术员的称呼,我当然是乐的屁颠屁颠的,那个年代技术员啥称呼?那就是光荣啊。更别说,每个月一两百的收入,在那个年代也算高的了。城里最好的厂子也少有人到这水平。
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自古多轻狂。现在想来,那段时间也许是我人生中最最无忧无虑,而且自由自在爽到不行的时光。只是好景不长,我差点因此毁了自己……事实上,我已经把自己毁了,从此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甚至于连家也不能归了。
这是关于一把剑和一个咒的故事。而且,为此还死了人。
那是一个早上,有个挖沙队说是挖到了硬东西,让我去看看。这个在他们来说,可能还不怎么敢动,但对我来说并不稀罕,这河的上游有很多古迹,有时候挖的深了,就可能会出来一些陶陶罐罐的,大多数已经残破。那时候也开始有了些收古玩的,但是哨子哥家里跟博物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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