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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今日,锦绣苑的老夫人又接到香翠的禀告,说苏晴云方才又写了一封信,让玉枝拿好出了门。
老夫人是又气又恼,严妈妈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乎,老夫人才转怒为笑。
“二小姐,老夫人有请。”宝琴作为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也是刘姨娘巴结的对象。
刘姨娘塞了一小袋子钱过去,才问:“宝琴,你可知是为何事?”
宝琴把钱袋挡了回去,答:“不知。”其实她是知道的,只不过苏家谁不是仰仗着老夫人的脸色过日子?她作为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很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刘姨娘见此,讪讪然的收回钱袋子。赶忙吩咐道:“云姐儿,难得老夫人唤你过去,你可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啊,若是能讨得老夫人的欢心,指不定也会抬你成为嫡女的呢。”
苏晴云也觉得自己运气太好,满心欢喜的笑着点头,跟着宝琴去了锦绣苑。
听到门口的小斯通报,老夫人原本闭着的双眸睁开。
苏晴云入内,恭敬的上前行礼:“晴云给祖母请安。”
“嗯。”老夫人把声音拉长,指着桌子上的佛经道:“我瞧你近日表现乖巧,不如就替祖母抄写一遍这些经文吧。”
“能够替祖母分忧,是晴云的福气。”苏晴云恭敬的应下,心想:祖母终于注意到她了,看来她很快也可以被抬为嫡女了。
“就在锦绣苑抄吧,抄完陪我用过晚膳再回去。”老夫人又道。
“是。”苏晴云内心的欢欣鼓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老夫人会开口留她这个庶女陪她用晚膳,这是何等荣幸啊。
苏晴云因为内心高兴,又一直低着头,错过了老夫人嘴角挂着的冷笑。
老夫人又道:“宝音,你带二小姐去东厢房抄吧,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二小姐。”
“是。”宝音领命。
苏晴云则小心翼翼的捧着经文跟着宝音去了东厢房。
待两人离开,严妈妈立即入内,眉目间略带犹豫的问:“老夫人,这吴氏毕竟是二小姐的母亲,此事是否先通知她一声再行动?”
“哼,还指望她?”老夫人不屑的冷冷一声,道:“大媳妇她明知道云姐儿有可能私通男子,却一直只派人监视,而迟迟没有行动,瞧着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能成什么大事?”
“她无非就是怕自己冤枉了云姐儿,会伤害了她在建平心目中的形象……你去吧,搜仔细一点。”
严妈妈也觉得老夫人言之有理,既然吴氏也一直怀疑二小姐,却始终迟迟没有行动,看来就算是告知她,她也未必会去搜二小姐的房间了。
如此想来,严妈妈立即点头应是:“老奴这就立即去菊苑一趟。”
“嗯,你去吧,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再带回来。”说完,老夫人阖上了双眸。
大约过了三炷香的时间,严妈妈从外面匆忙走了入来。
老夫人连忙问道:“结果如何?”
“依书信所言,对方应该是个男子。”严妈妈答道。
“应该?”老夫人锐利的双眸扫了过来。
“嗯。”严妈妈点头。
“书信都带回来了吗?”老夫人沉声问。
“带回来了。”严妈妈从袖口抽出一叠书信,连忙呈上。
老夫人紧紧盯着信上面的字眼,那暧昧不清的词语跃然出来。她脸色一黑,厉声吩咐道:“宝音,去东厢房将云姐儿押来!”
此时,老夫人已是怒极,一个‘押’字就已经表明她相信信里所看见的,如今只需要带她过来验证她手中的守宫砂是否还在。
苏晴云几乎是被宝音推着进来的,心里极度不满,方才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巴结讨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换了态度了。
抬眼望去,只见老夫人脸上乌云密布,连忙问道:“祖母,发生何事了?”
“哼!”老夫人从鼻头里哼了一声,却吩咐宝音把门关上。
使了眼色,宝音和宝琴一同上前一左一右的按着苏晴云,不准她动弹。
“祖母,您这是要干什么?”苏晴云大惊。
严妈妈上前,一把撸起苏晴云的衣袖,露出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这气氛,这阵势,跟之前吴氏验她的清白时何其相似!苏晴云紧张的挣扎着哭道:“祖母,您这般是要意欲何为?晴云不明白,晴云害怕……”
严妈妈使了个眼色,宝音和宝琴都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苏晴云再次被按住动弹不得。
只见严妈妈已经动作粗鲁的志起她的胳膊,使劲的在那颗守宫砂上面来回的搓了几下。
祖母是真的在怀疑她的清白!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吴氏跟她说的?
不,不可能!若是吴氏唆使的,她应该也在场才对。
苏晴云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快要奔溃,却又见自己那颗守宫砂丝毫不褪色,心中暗暗感激玉枝给她出的法子,上次能够骗过吴氏,相信今日也一定能骗过祖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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