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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起航就是极其不情愿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心里在激恼,总不能冲着父亲发,更不能当面对着这个大哥范爽发,甚至连平日里一直迁就着自己的文颖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冲着她发,唯有将心里的怨恨积攒下来,待到单独面对范爽时在发了。
文颖其实此刻跟李起航的心里想的基本上一致,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还为以前的旧情人送行,即使旁边有大哥在,也感觉怪怪的,甚至有些酸溜溜的醋劲。
可是这一切都是爸爸安排,她总不能强留下丈夫陪自己,一点透气的机会也不给他吧?范爽只是出出主意,至于怎么办还得看自己,也不能太急躁,现在看得出来李起航心里的醋劲比自己更大,他在吃大哥的醋,就让他们兄弟两人和阿妹之间的关系彻底清楚,想来范爽也不会那种轻易就认输后退的人。
李起航负气先去提车,因为他也不想看范爽与阿妹在一起时的亲昵关系,甚至有些恨他,他的表现完全说明了有多么地不爽。
范爽呢,他本该拉着阿妹的手一道出去,生怕她晚上不知道路,其实弟弟去提车就在门外,走不了多远,就这点单独相处一分钟的时间,也是一个机会,本该好好把握点滴机会好好说说清楚。
他心里的淡情好像又在隐隐作祟,完全没有勇气向她说,似乎自己与阿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真的有了隔阂,有了代沟,有了障碍与差距。
阿妹呢,也很想单独找机会问问清楚,她心里想,范爽刚才那句话真的是出于真心的吗?生命中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爸爸,另一个呢?是自己吗?不可能,自己从年龄上就跟他差距挺大的,怎么也不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还有就是他与文颖单独谈话时,完全暴露出他一点也不呆滞、迟钝、毫不懂感情的人,他既然亲口对着大家说爸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他的目的真的是要维护现在得来不易的幸福,还有这个难得的家?希望他的意愿是好的,而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悲剧。
二人之间都有话要亲口对对方说的,但是各自反而变得很沉默,从范爽现在的家里一出来,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度日如年一样的煎熬。
范爽十急然奈地自语:“怎么还没有来,弟弟一向开车都比较急躁,怎么提车这么慢。”
阿妹却暗自想说:“你很急吗?”好像范爽是故意这么说,好让阿妹主动接他的话,可是就是没有,或许是今天的事,在自己心里有些抵触、反对,范爽还当着他爸爸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让大家都误会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现在该与他保持距离,不是实际距离,而是心里距离。
范爽好像自言自语也觉得无趣,站在台阶下,负手合抱,然后连转过脸来说话也没有,“对了,不知道他这人平时注不注意,他应该知道你有晕车的……习惯!”
“晕车的习惯?”阿妹觉得范爽是写小说的,一般很难用错词汇,怎么感觉此刻他语无伦次的,不过自己也的确是啊,晕车都已经习惯了,还是平复停顿后,回答:“不知道,他应该知道吧?以前……都过去了那么久,或许谁会记得呢?”
“他不记得也没事,到时候我做副驾驶,顺便好心地提醒他,让他开慢些,再找些话给你说,说不定,你的晕车症状就转移了。”范爽这下用对了词语。
阿妹很感激他,不是因为他紧张用错了词,现在平复后又对了,而是感激他一直还是那么细心、体贴,居然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还在为自己无微不至地着想,他真的很像一个大哥。
“我以后该叫你大叔范呢,还是继续叫你总经理,现在你跟董事长是一家人了,也改成了李扬帆,这个名字也不错,挺好听的,而且寓意深刻,象征着抱负远大!”
范爽冷哼一声,一点不为这些事留心,淡淡地说了句:“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名字不过是一个给别人记住你这个人的代号而已,他们都是我,范爽是妈妈给我取的,李扬帆是户口登记上就有的,我一直没有注意过,很小的时候还以为家里怎么会多了一个人,妈妈一直不告诉我什么原因,为了怕我以后长大了会问她怎么回事,一气之下就偷偷到老家派出所将我名字也改了,连同以前的户口本信息也改了,从我记事开始就叫范爽,用了二十七八年了,好像习惯了,茫然之间让我叫别的,真的有些不习惯,有时候还以为他们是叫别人。”
阿妹心里不禁更疑虑担忧起他来了,虽然自己与他在感情上不可能,但依旧还是朋友,真心希望他能渡过心里的障碍,而且妈妈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实在太大,也很想帮助他能从悲痛中完全走出来。
正当阿妹要找话开解他的时候,车低沉发动机的声音居然出现,时间完全不够,想不到一段煎熬却又变成了更漫长、更拖沓、更悬而未决的担忧。
“车来了,走吧!”范爽待车停靠在台阶下后,亲自为阿妹打开车门,很绅士,也很有风度地请阿妹上车。
阿妹即使再客气也只能欣然接受,先坐进后车里,但昏暗的光线,不由瞥见到李起航脸上的隐隐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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