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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而知。
一瞬间叶野都有些脱力的感觉,看这废人再没动静,他又捡起来几块石头扔了过去,直到把方悦砸得一片模糊才松下来一口气。
叶野本性还是比较良善的,假若方悦坦然带着善意待他,说不定他还会帮上一帮,但作为猎人的他,从方悦的神色里读到了敌意甚至……杀意,那便只好连忙采取行动了。
叶野走到方悦跟前,不是很放心又踢了踢,确认这人死透了,于是蹲下身来开始搜身,一边搜着一边碎碎念道:“兄台啊兄台,你可也不能怪我。你要是心别那么狠啊,我也不能这么绝啊!不过身处这种情况下,不狠也不行……但我也不能傻乎乎地让你杀,所以你还是怪命不好吧。”
方悦的匕首显然不是普通玩意儿,叶野当先就把它收了起来。
叶野再找下去,却发现不到什么东西,除了一个青翠的小袋子,和在洞里捡到的黑袋一样是打不开的。
叶野心道:“他师兄弟说的什么至宝,怎么说也不该是这个小袋儿。这玩意儿和洞里捡到的黑袋一样打不开,恐怕……恐怕是仙家传说中的什么储物袋吧?倒是好东西,且先收着,来日功力深了自然能够打开。”
叶野又去搜了仆地多时的岳峰的尸身,果然也只是找到一个类似的青翠小袋,于是便收了起来。
叶野将这两人的尸身加上不远处的残肢收到一起,想了想也懒得做些什么,双手合十默祷道:“两位不幸死在这儿,在下叶小爷也是深表遗憾。给你们挖坟太累,也是矫情,反正就算鱼不吃掉你们也总是要烂掉的。两位生前争斗不休,死后还是同门和好的好,什么师门至宝,在下就替两位收好了。”
诸事已毕,叶野环顾四周,感觉也剩不下什么事了,那棵紫心藻究竟什么作用也不清楚,叶野心里有点悬,但此刻还活得好好的便是万幸。他将那课紫心藻一把拔出,揣入怀中。抬头看看上方不知多少米处的水面,有模糊的光明一片。
叶野放松地一笑,身体一动,便轻飘飘地浮了起来,直往水面浮去。
越近水面,水流就越急。叶野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地打横打旋了。
于是他紧闭口鼻,腹内真气猛然发作,在身躯里打转一圈,只觉得身边的水流加速流开,整个人豁然开朗,眼前一亮,已经飞出水面。
大江之上,东西浩荡湍流,水里旋儿不知成千上万,生生灭灭;南北相距约有百里,以至于这江心看两岸,都有些微小模糊了。
叶野此时浮出江面,脚底唯有滚滚而过的江水,然而整个人就这样踩着水立于浩荡无垠的大江之上……但也不像个仙人,因为他穿着一身破烂,而且还是破烂了的破烂,身上有着许多鲜明的伤痕,水珠从头发上衣服上脚上淌下。
叶野出了水面,没怎么享受这般仙人的感觉,只是愣愣的发着呆,这种情况前所未有。
直到远远近近传来一阵阵人声:“河伯显灵了!河伯显灵了!”
叶野左右看去,不远处泊着不少渔船,上面人声鼎沸,有人遥遥跪了下来,开始祷告。
看到有人,叶野不禁有点慌神,才在水里摸了一对尸体,正是心虚的时候,整个人真气一旦松动,就跌落水里,被水旋儿带着一阵翻滚。
“河伯呢?”“河伯不见了!”“神仙显了个灵又消失了!”
渔船上一阵阵惊叹传来,毫无疑问这又将是这些人日后向儿孙讲述自己遇仙的故事来源。
然而不久,那道人影再次浮出水面,并且很惶急地左右打量,最后挑了个没船的方向,就那样在大江之上发足狂奔而去。
如履平地。
如同人们冬天走在结冰的江面。
叶野跌落水里,吃了好几大口水,这才调整好真气,重新浮了出来。
他不再是普通人,然而心里却并没有仙人的认知,只知道自己的行迹被人瞧到,日后这水里师兄弟的亲友查起来,查到自己头上岂不是要糟?自然是跑路为上。
所以他奔跑……所以他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