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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眉心一阵刺痛,我感觉到了一根冰凉的细针扎进了我的皮肤里,那痛从眉心传到了心脏,又一下子扩大出来!
紧接着又是脸颊处、额头处,这针针刺痛感就像瞬间打开了尘封之久的细胞一样,我麻木的身体有了些许意识!我用意念控制着自己的眼睛,试了好几次,终于微微地睁开了!
我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拿着银针的女子,她松散的发丝拂到了我的脸颊上,痒痒的,本来妩媚动人的眼睛里此时有着一抹忧郁和纠结……
是的,纠结……她在纠结什么呢?
“孙姐,你醒了?孙姐!”一个身影飞快地扑了上来,欣喜地喊起来。
湘琴冷冷地看她一眼,开始一根根取下我脸颊上的银针:“虽说醒了,可是用力过猛,损到心脏,还是一样会死的。好好照料着吧。”
说完,她看了看我,对着我低声地说了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对我说的是:“运气真好。”这四个字叫我苦笑不已,我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想着这桩意外,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我叹了口气,松开了双手,重新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也许是午后,也许是黄昏,在这漆黑一片,终日得靠蜡烛才能生活的阴宅里,是什么时辰谁又能知道呢?一股饭菜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孔里,睡梦中的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着雪白的屋顶发起呆来!
“一尤,你醒了吗?”一个激动的声音忽然传入我的耳膜。
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张脸的下巴上尽是青色的胡碴,平添了成熟的味道,他对我眨眨眼睛,我也冲他眨了两下,他满心喜悦地笑了起来。
“你饿了吗?我让钟梅给你喂点吃的。”星河的声音温柔得像熨斗熨过一样。
很快,钟梅把我轻轻地扶起身子,在我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我全身仍是酸涩不已,骨头就像被打散又重新装做的一样,挪动一下都很痛苦。唯一的好消息是,我的衣服已经好好地穿上了……
钟梅轻轻地凑进我的耳朵:“孙姐,你不用担心,你的衣服是我脱的,也是我穿的,因为你当时腿上那个毒疮自己破了,所以也就没有开刀,就我一人看见了……”
我弯弯嘴角,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表情,我试着想说话,可是嗓子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别急着说话,你瞧,钟平不都是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床的吗?”星河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示意钟梅喂给我。
当那酸涩又带着奶味的补血汤进入我的喉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汤实在是难喝。之前喂给钟平的,我一次也没尝过,说酸不酸,说苦不苦,说甜不甜,我皱了皱眉头就着钟梅的勺子咽了下去。
喝了半碗后,我才反应过来,屋里怎么少了一个人?钟平哪儿去了?
钟梅见我左顾右盼,大抵也猜到了我想说什么:“我哥在楼下呢,他说烧点开水就上来。”
我心中好多疑问,可是我头脑还不太清醒,而且稍微坐了这么几分钟,就是一身的大汗,于是只得闭上了眼睛。
钟梅拿去背后的枕头,理了理被角,收拾碗筷去了。
一双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似乎是星河的,我无力去看,任凭他握着。
“一尤,我知道你还醒着,我给你说说这几天的事吧,你听着就好。”星河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我的耳朵。
紧接着,他断断续续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虽也染上疫病,但和钟平却有些不太一样,我的症状似乎更急更重,呕吐、发烧过后直接就昏迷了过去,昏迷中也在不断地说着胡话,紧急关头星河把我抱回了房间,钟平见状也大惊失色,稍微可以行动的他把床让给了我。
星河去找过湘琴,可是湘琴门也没开,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听天由命。星河无奈,只得把那天用在钟平身上的方法在我身上重新用了一遍!
可喜的是,我的病症来得急,发作得也很快,短短几个小时后,大腿处的毒疮就破裂了,流出许多浓液和血来,而我早已陷入深度昏迷,人事不醒。星河和钟梅忙碌了整整一晚,没敢合眼!
他们本以为我会像钟平一样,几个小时之后,会恢复意识,可是我却足足躺了一天天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虽呼吸平稳了、脉搏清晰了,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他们两人无奈之下再次找了湘琴,这次她倒是来了,只略略看了一下,就摇摇头离开了。
她的这一举动吓坏了他们三人,当时真的以为我是活不下去了。可看着我的面色又不像一个临死之人啊!让人惊喜的是,又过了一天,我居然恢复了意识……
我听着星河的这番话,心中万千感慨,当时的我的确凶险极了,去鬼门关转了一圈还能再回来,这样的事情说出来谁信呢?再说,我感觉自己只是离开了短短几个小时,怎么会过了两天呢?
“一尤,你是不是还想知道白事坊和陈斌的事?白事坊我又偷偷去过一次,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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