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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策趁着别人敬酒的间隙,从酒桌溜到别的包间。晚上9点,小囡囡就要睡觉了。点开视频通话,视频里的小人儿,抬头对着镜头开心的笑了一下,就继续手里的乐高积木了。“囡囡,囡囡,爸爸的小宝贝,不想爸爸吗?”
小女孩儿仰头露出8颗小牙,扭头看了看后面墙上的三口合影,点了点头。
岳母魏桂不友好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光想有什么用?谁家做父母的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往家一撂,一个一星期回来一次,一个更是一年见不着两回。”
岳母魏桂干瘦的脸出现在视频画面的一刻,权策手服从内心的一颤,马上展现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辛苦您了。媛媛还没到家吗?”
“不辛苦,命苦。儿女都是债,还完一代又一代。”魏桂随手塞给囡囡一颗去核的车厘子,看见视频里权策酒醉的眉眼,气愤道,“喝成这个样子跟孩子视频做什么?也不怕影响孩子。”直接切换了语音数落道,“你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心里没杆秤嘛?不是我老婆子嫌累,不愿意带囡囡,而是你们两口子真的不像话。这三年前的事儿还不是教训吗?孩子到现在不会说话,你们除了去医院,都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三年前那是裘三儿命大,不然还轮得到你叫妈吗?”
权策头皮炸裂,连忙认错,“是,是,是。妈说的对,都怪我不好。我没本事,没有照顾好媛媛。您别生气,媛媛一会儿到家,您也别数落她,怪我,怪我,我回头回去跟您赔罪。”
“行啦!我还用不着你赔罪,我亲闺女,我还数落不得了。她就是女霸王,就会窝里横。你去忙你的吧,都是命,认命吧。”魏桂挂断电话,手自然的伸向囡囡的后脖颈,小家伙儿配合的向外婆身边蹭蹭。“还是我们小囡囡最可爱,你继续玩吧。如果妈妈9点半还是没有回来,小囡囡也要睡觉喽。”
小女孩儿看看墙上的时钟,又看看三口的合影,垮了小脸,点了点头。
玄关处传来机械音“门已开”,裘媛从门缝闪了进来。小女孩从沙发滑下,几下跑到门口,抱住裘媛的腿不撒手。
魏桂从卫生间探出头,大声嚷嚷道,“哎呦,小祖宗。你妈身上脏死了,快松开。让她换完衣服,你再抱。”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消毒纸巾过来给小女孩儿擦手。
小女孩儿擦完手,转身又要抱换鞋的裘媛,直接被外婆薅住了衣领,没能再靠近裘媛。
裘媛转身看见小女孩儿几次试图倒腾的小腿儿,无奈笑笑,“囡囡稍微等一会儿,妈妈洗个澡,再抱好不好?”
“再等等,再等等,都等了一个星期了,不差这一会儿。”魏桂奚落道,“一时半会儿,你妈也跑不了了。快去把你的玩具收拾好,不然你妈洗完澡,你还得收拾玩具。”
小女孩儿丝毫没有纠结,匆匆跑回沙发,把玩具模块分类装回玩具收纳盒,环视一周,抱着半成品不知道放到哪里更好,于是抱着半成品的玩具走到卫生间门口等着裘媛。
裘媛拿着换洗衣物,看见卫生间门口抱着玩具的小家伙儿,会意一笑,“囡囡可以把玩具先放到我们卧室的陈列柜,明天妈妈和囡囡一起把它拼好,好吗?”
小女孩儿赞同的点点头,跑回卧室,很快又两手空空跑回卫生间门口,停顿了一下,转回客厅,搬了小板凳,坐回卫生间门口。
没有人理会,卧室里响了两次的手机。小女孩儿静静地在卫生间门口坐着,裘媛在卫生间快速又仔细的洗头冲澡,魏桂在厨房给裘媛煮面条。
权策静静地听手机里客气的说完“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把手机装进裤兜,走出卫生间。
迎面正好碰上,出来放水,跟袁区长一块儿出席的省统战部的贾科长,“权总,这卫生间来的有点儿频呀,尿脬忒小呀?”
权策闻声一顿,转而尴尬一笑,“让您见笑了,不及您年轻有为。”
贾科长唏嘘笑道,“刚刚听说,权总手下失了准头,xx医院的项目丢了?”
权策应声,“团队年轻,缺少锻炼。往后还要指望您多关照。”
贾科长拍了拍权策肩膀,“行!权总,先回。”
权策目送贾科长走进卫生间,才转身回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