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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四百多度看不清吧？”
余烬敷衍着，推搡着，将夏煦送出房门。
夏煦使劲揉揉眼皮，视线却依然模糊，才刚出门走了两步，就感觉脑袋沉沉的，有些眩晕。
她刚才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把隐形眼镜摘了，近视外加酒精作祟，让眼中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柔光。
夏煦抬头，再次认真注视余烬。
“你过来点，我看不清。”
说着，她便拽起浴袍衣领，用力地把余烬拉到自己面前。
余烬僵直地站住，反力将她推开：“别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顾浩然会生气的。”
夏煦一个趔趄，不爽地喊道：“你干嘛怕他生气？他是你爹啊？”
眼看夏煦刚才差点被自己推倒，余烬也袖手旁观，连扶也不扶，只是冷冷地说道：“你醉了。”
这小伙子，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明明刚才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可现在余烬的脸色异常冷漠，就像那些在狗仔面前避嫌的男明星一样，欲盖弥彰。
夏煦无语，扶额苦笑：“对对对，我真是醉了，你化妆就化妆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现在男生化妆也很多的好吗？不就是点个痣被我逮到了，有必要这么生气挂脸吗？”
夏煦像架机关枪一样，密集的话语如子弹飞速射出。
被这么一番嘲弄，余烬自知理亏，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生气，但是……这件事，请帮我保密。”
夏煦见他承认，转怒为喜，调皮地用手刮在他光滑的左脸上。
“嘻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要不好意思。”
夏煦憨笑着，指腹在他细腻的皮肤上滑动。
一种奇怪的冲动涌入脑中，夏煦突然起兴，将两指一捏，趁机狠狠揪了一下余烬的脸。
“哇，真好，都是胶原蛋白。”夏煦的表情变得满足，自说自话。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余烬无奈地摇摇头，握起夏煦停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将其拉过牵起，轻轻勾住自己的肩：“我送你回去。”
两人勾肩搭背，一起朝电梯走去。
夏煦努力克制住脑中的困意和醉意，偏偏倒倒地走着。
“嘘！”夏煦把手指挡在嘴前，“你小声点，大半夜的，吵死了。”
余烬讶异，左顾右盼：“什么吵死了？”
夏煦闭着眼睛：“你的心跳。”
余烬下意识摸摸了胸前，一脸疑惑：“怎么会？你能听见？”
两人走到电梯门口，夏煦两眼发黑，腿脚一软，顺势就要跪下去。
余烬拉住她，叫道：“夏煦？”
夏煦半闭着眼睛，重心几乎全都靠在余烬身上。
余烬轻拍她的脸颊，又唤了一次她的名字。
夏煦一动不动。
见她毫无反应，余烬侧耳凑到夏煦的鼻前，试探她的气息。
却听见一阵规律轻快的鼾声。
“居然睡着了？”
看着她平静的睡容，余烬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无奈又温柔。
余烬只好拉过她的双手，绕住自己的脖子，然后用冰冷有力的机械臂分别托住她的后背和膝弯，一鼓作气将她抱起。
余烬抱着她进了电梯，腾出一根机械手指，按了楼层。
“那天见你，也是在电梯。”余烬低声说道，陷入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一点也没变。你还是那么阳光，笑起来还是那么漂亮，和我想象中你长大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可是我，却没办法再做我自己了。”
话说到此，余烬目光暗淡，眉头紧锁。
“我不敢靠你太近，我怕你认出我。再见到你之后， 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害你受那么重的伤，真的对不起，夏煦，我还撕掉了你的全家福，我没想到你还留着。”
余烬兀自说着，一侧头，看向怀里的夏煦，眼神充满愧疚。
夏煦垂着头，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拢在一起。
她的脸靠在他修长的脖颈旁，呼出阵阵热气。
一阵酥痒又酸涩的感觉在余烬心里化开，放肆地蔓延。
这一瞬，余烬感觉鼻子也跟着酸了，眼神变得失落。
“我喜欢你，但是我知道我没资格喜欢你。我现在甚至连光明正大生活的能力都没有……”
电梯到了，余烬稳稳抱着夏煦，朝房间走去。
余烬在夏煦的身上找到房卡，打开门，把她小心翼翼地扶上了床，才安心离去。
余烬独自回到房间，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两点多，于是脱下浴袍，也准备上床休息。
余烬关好灯，躺在被窝里，难以入眠。
他的脑里和心里，全都是夏煦刚才喝酒时脸红的可爱模样。
他翻来覆去，总觉得口干舌燥，心里咚咚地发慌。
“叮……”门铃却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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