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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一面吃一面默默地想心事,显得心不在焉。胖侍从却很认真地喂她。瘦子侍从看了一阵,忽然哧哧地笑起来,冲着其他人挤眉弄眼,别的侍从虽然一直板着脸,但也禁不住莞尔开颜。月狐一看不悦了,怒道:“有什么好笑的?照顾好这小女子便是对我神教的极大功劳,回去我便禀告教主,一定重奖张一年。”
大家不笑了,瘦子眨巴眨巴眼睛,瞅着张一年说:“原来你伙计安了这样的心,怪不得这一路甘受如此啰嗦,呵呵,回去有了好处可别忘了众弟兄们吗,哈哈。”
胖子侍从张一年不理睬瘦子,看看羽衣吃完了,便起身走开了。
羽衣闭上眼,心里五味杂陈,心里说:“一路上照顾我,却是为了教主的奖赏,不知道他们的教主会奖他什么呢?”这样想着心里闷闷的,扭头看看胡杨树,觉得先前那么美好的风景这会儿一点也不好看了,黄色的树叶也不再叫她觉得金灿灿的,而是一种枯燥至极的衰败的色彩。她叹了口气,翻过身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牵来马匹重新上路,羽衣坐在地上,冷眼看着这一伙神秘的人,这些日子的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他们一个个显得疲惫而憔悴,最初见到的时候笼罩在身上的那种神秘诡异似乎也淡去了几分。
月狐问羽衣能否自己骑马赶路。
羽衣刚要说我试试吧。
张一年已经牵着马过来了,他一言不发,伏下身来抱起羽衣,放在马背上,他自己跟着爬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同乘一匹马,张一年双足一夹马肚子,马甩开蹄子去追前面的马匹。
月狐望着张一年的后背一言未发,瘦子侍从皱了皱鼻子,一个人嘿嘿地笑了笑,笑什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羽衣抓住马缰,身子前倾,不愿意挨上张一年,可是就在同一匹马背上,无论怎么躲闪,还是免不了耳鬓厮磨互相接触。羽衣起先觉得很别扭,但后面的张一年倒是极为自然,一路吆喝着马匹,看看羽衣骑得不稳,就及时伸出手来搀扶一把,他话少,总是默默无语。羽衣想起前几日都是这个人抱着自己赶路,自己的身子就钻在他热烘烘的怀里,便禁不住心潮激荡,脸红心跳。但是一想到他救护自己的目的,便心灰下来,有些生气,便不再感激与他,相反,有些怨恨在心头漂浮着。
大家继续风餐露宿,一路向着西边行进,这天终于走出沙漠,来到一个小集市上,但见风景人物都是西域特色,来到这里羽衣感觉一行人的神色忽然就无比地凝重起来,一张张疲倦的脸绷得紧紧的,眼色越发坚硬,连最欢跃的瘦子也不再说话,大家随着月狐穿过长尘土飞扬的小街道,在一个挂着黑色酒幌的客栈前停下脚步,但见这客栈低矮,破旧,院子里一个巨大的酒缸,屋子里飘出浓烈的酒香。
一个矮个头小伙计出来招呼大家进屋,月狐伸开掌叫他看,羽衣也没看清那掌心里握着什么,但是小伙计看了便脸色一凛,进去了,紧接着出来了一个中年掌柜打扮的男人,一张团脸,肤色白净,出来不理睬别人,独独对着月狐点一下头,月狐便跟他走进屋子去了。小伙计过来招呼剩下的人,大家当夜便在这里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掌柜的吩咐伙计抱来一些御寒棉衣,叫大家换上,之后牵出几匹新购的好马,大家重新上路。这一路却是沿着山道往上攀爬,渐渐地山路陡峭起来,马匹行走有些艰难了,但见远山覆盖着一片白色,分明是积雪。羽衣算了一下,时令已进初冬,但还没到下雪的时候,但是这里天气远比中原寒冷。越走越是寒冷,羽衣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如此行了大半天,路途十分地艰难起来,路上有了积雪,马蹄踩踏不住,大家弃了马匹,开始步行。羽衣夹在中间,起初还能跟上大家,走了一程便气力不济跟不上了。魔教的人一个个内功深厚,轻功了得,提气纵身,走得十分神速,羽衣越来越显得不行了。正当她难以坚持的时候,忽然身子一轻,一个大手抓在她后背上,她顿时轻飘飘的,身子斜斜地随着对方向前飞奔起来。她偏过头看,却是胖子张一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喘气声,呼哧呼哧的,显然这样赶路并不轻松。这样爬上了好几座山,可是这里的山哪里有尽头呢,一峰叠着一峰,层层峰峦相加相叠,似乎通到天上去了。羽衣听到张一年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一滴水落下来掉在她脸上,居然热着,又一滴落下来,继而滴滴答答地不断落。羽衣费力地抬起头看,却是张一年的汗水,只见他一张胖脸变得通红,额上的汗水明晃晃挂了一层,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羽衣挣扎着把手伸进衣兜,摸出一块帕子来,右胳膊扬起来要给张一年擦擦汗。
张一年哪里知道这个女子的心思,只觉得她忽然不安分起来,身子风筝一样晃荡着,差点把他弄了个跟头,便硬生生守住脚步,将她后背松开。他这一松手,羽衣身子失重,便重重栽在地上,立时吃了一嘴雪,跌得鼻血长流。羽衣爬起来,抓一把雪擦了鲜血,右手扬起帕子,踮起脚尖往张一年脸上擦去。张一年愣住了,不由得俯下身来给她擦,帕子上一股女孩儿的脂粉味幽幽地钻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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