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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熬了好几个月好容易开了荤,另一个中了药身上热不由自主,这就狂风暴雨拆都拆不开了。从下午折腾到入夜,又折腾到初更时分,药性才退,萧将军吃得畅快淋漓,那位乏得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昏睡过去,初春春寒料峭的,两人身上一层汗。萧煜心满意足,顾不上睡,他到灶房烧了水端过来,替那位擦身。擦完了收拾好,赶紧钻进被窝里,搂着他一起睡,当然还是睡不着,有点儿欢喜有点儿愁——和头一回不一样,这回那人也一同舒服了,说明自己还是有了长进的,虽然大半得归功于那药的药性。愁也真是愁,明早该如何说呢,对着这么一个还不是两厢情愿的人,又来了一次,不,是“许多”次,他会骂他怨他还是、还是又和以前一样不愿和他交道了?真是的,起头管不住自己的嘴,后边就得收拾烂摊子!转念一想,也不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事儿,这药的药性这么猛,他不舍身,谁来解这药?
一夜胡思乱想,等不到天亮他就爬起来熬粥,其实是有底下人的,这些琐碎小事可以让底下人做,但一来昨儿进门的时候他就把底下人打发出去了,二来他胆儿欠,不敢现等着那人醒来,两人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这笔是非。
廖秋离已经醒了,做画匠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到了卯时中间就要醒,醒来浑身不适,腰那儿刺痛,后边钝痛,昨夜里发生过什么他没忘,虽则动弹不得浑身燥热,但一丝一毫他都记得。头回还能说是用强的,这回呢?说那位下了药,用药性摆弄他?证据呢?空口无凭的,说谁也说不着。那这算怎么回事?哑巴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若说是哑巴亏、说那位下药,那就等于把他自个儿择出去了,做一个无辜的“受害人”那多轻松,责任都可以往外推,还可以一门心思的恨下去,或是以此做藉,说事不过三,那位还敢来二回,谁还敢和他处下去?!不如一刀两断!
做得来么?
其他人或许可以,廖秋离不行。账不是这么算的。药性烈,扛不过,所以顺水推舟依允了?或者是那位舔得他挺舒服,所以一下没守住,任他行事了?算了,怎么也赖不过去的。他心乱得很,从床上爬起来,摸着床边放着的外衫,拿起来慢慢穿戴好,试着撑起身,走到离床十来步的茶桌那儿就走不动了,腰还是酸疼。
那人不在,估计是上朝去了,反正屋里也没旁的人,坐下缓缓再回去也未尝不可。桌上摆着一把茶壶,摸一摸还是热乎的,倒一杯热茶水喝了,微微出一层汗,舒服些了,这就要走,不想另一人从外进来,两人一照面,说不出的尴尬局促。谁都尴尬,谁都局促,谁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若是新婚燕尔,尴尬局促都是蜜一般的甜,他们呢,一夜鸳鸯,野过了头,今儿找不着北,更找不着野过了之后的头一句话。
“……怎么不多睡会儿?”半晌,昨夜吃饱了的人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先开腔,“今儿我不上朝,有空,给你熬了一点小米白粥,吃两口?”昨天夜里还想着要上朝的人,这会儿又有空了。
“……不了,我想回去,能麻烦你替我叫辆车么?”廖秋离心乱如麻,不自觉就客套了,什么叫“麻烦你替我叫辆车”,那是不得不麻烦你,所以得客客气气的求你。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热着一张脸的萧煜透心凉了,“你闹什么别扭?昨夜的事你情我愿的,我强你了么?!一早起来就这么摆脸?!”
“……你没强我,是我自己贴上去的。”廖秋离嗓音里不见火气,倒是有种黯然的纷乱,也不是赌气使性,像是突然间认清了自己身上的某部分,之前从未看明白过,或者是看明白了也不肯认,一直半死不活的拖着赖着,经过这一晚,原先关着的那部分敞开了,不是他管得住的了。
“呵……没有的事!是我在酒里下了药,怨不得你!我馋你了,馋得满脑子龌蹉心思,下点儿药算什么!还没像我爹待我娘似的造一座别院,关你进去呢!”
人心到底隔着肚皮,廖秋离说的是真心话,萧煜却听成了反讽,心凉成灰,话说得难听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咱可以先不争了么?我现在就想回家,替我叫辆车,其他的等我好些了咱们再谈。”廖秋离精力不济,一心要往家走。不对着这个人了,脑子或许可以静一静,想清楚了再和他说,省得一开口就要吵架似的,都不能好好说话!
萧煜万万没想到廖秋离会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原来自己在那人心里还算磊落么?还是说自己骄傲蛮霸惯了,不屑用下药的手段?心尖上的人突如其来的“信任”真是磨人,他那透心凉的心又暖了一点,难受与好受交替着,还是听他的话,乖乖叫车去。
车来了,廖秋离自己走,慢慢走,就是不要他送,只准他跟到正堂门口。一人门内一人车内,对看一眼,无话可说,渐行渐远。
廖秋离一夜未归,虽然萧煜事先派了人过来递过招呼,廖家人心里仍旧膈应——都知道他们俩一块儿过夜,但谁知道里边有什么枝节。廖秋离的娘绷不住,几乎没当时寻上门把儿子抢回来,还是廖家老三有能耐,几句话让自家娘亲回房歇着,他在正堂受到定更时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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