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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菜是包心菜的缩称,但话说包菜,还真不容易说,因为中国有的菜名叫法不一,东南西北各有所称,要翻译准确了,还真不容易,闹不好译家本身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势必要落入“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瓜”的尴尬,“包菜”就是相当典型的一猁。对于它,大凡北京人要字正腔圆地说“圆白菜”,充分利用形象上的差异,让它与“大白菜”迥然各异!而我们一口地瓜腔的闽南人开口闭口就是“高丽菜”,叫得它好象就是“高丽参”的表兄弟似地,至于“高丽菜”是否真的就是和“高丽参”一样来自朝鲜三千里锦绣河山,则没有人去考究。我也懒得去追根,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落地生根,高丽菜在闽南老家生活得滋润而圆白而肥大,像一个幸福的胖妞!但“高丽菜”应当与朝鲜民族关系密切,至少在“韩国泡菜”里就少不了它脆脆的切片。不过植物学家可不大在乎民间的七叫八叫,而是正儿八经地称其为“结球甘蓝”,是啊,是啊,一粒圆圆的,当然是球了,可惜是实心球,不会蹦,不会跳,甚至连滚动都还不如西红柿来得轻巧,可谓徒有其形!
我对高丽菜比较有感情,因为从小看着它长大。小时侯家住的附近是一个叫“东沃”的农场,主要就是种植油菜和包菜,提供给厦门市区的菜场。美食界把高丽菜定位“淡色蔬菜”,其实在菜地里的时候它一直是深色,离地出家时,才褪去蓝绿色的外衣,一身淡青接受人们的挑选。高丽菜褪去的外衣要么用来喂猪,要么就沤烂在田里,包菜收获的季节,空气里烂叶的酸臭是我儿时鼻孔最熟悉的气味儿之一。
高丽菜一直是闽南最主要的大众菜蔬,1960年代的“困难时期”,它和空心菜一起几乎是菜市场最后的支撑。白水煮出的高丽菜难以下咽,冷了之后菜梗还会泛黄发红,想了都反胃。但是它毕竟功德无量,挽救了多少垂死的性命。但只要有油水,高丽菜绝对好吃,那爆炒的高丽菜,切条,先用蒜泥呛锅,盐巴进入热油,然后下菜爆炒,包菜脆爽,不大出水,因此要不时浇点高汤,润滑防焦,出锅前撒点味精,喷点酱油,就可以上盘了,当然趁热吃,嘿嘿,百姓皇帝同滋味也!
高丽菜一叶包一叶,很有团队精神的,这个时候称它为“包菜”是再合适不过了的。但餐桌上更多的情况它往往是“被包”:比如春卷,包的内容就含有高丽菜丝,比如菜包子包的馅料往往是高丽菜丁……它之所以常常成为被包的主角,是因为它叶面的坚挺!包菜包菜,还真是其他深色蔬菜所难以包办取代的。当然高丽菜也不甘心老这么平平淡淡的。所以就有了脱俗绝尘的紫色高丽菜,平淡惯了,一席紫衣也妖冶得八方倾倒,不但成为餐桌上的新宠,而且还跻身观赏植物的行列,好不风光!但高丽菜“自包”的形态与“被包”的结果却又引起我对生活的诸多联想……
更为不得了的是美容界一举进入了吹捧高丽菜的行列,把那高丽菜的生叶贴在脸上,据说有凉血丽肤的神奇,是治疗青春痘的妙药。说是法国芳香疗法界相当有名的JeanVal-医师就形容高丽菜是一种穷人的药,古时候的罗马人会生吃高丽菜来治疗宿醉;高丽菜还能帮助消化、治疗关节炎等等保健疗效。而日本癌症学会认为高丽菜可预防大肠癌,也是癌症患者最好的辅助食品……反正是越说越神。我是不大相信的,对植物似乎也有“捧杀”的流行,记得小时侯我老拿包菜叶挖两个窟窿当面具,那菜叶贴在脸上也贴得够紧的,装神弄鬼地吓女生,如此超前的反复的面膜,后来还不是照样满脸青春痘。高丽菜肯定有这样那样的保健效果,但我以为还是让它悄悄地潜移默化的好,说出来了,似乎反倒有种勉为其难的大不自然了!面对高丽菜,我想最好还是保留一份平实的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