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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你可是咱们云家庄的第一位上仙,就是附近的十村九庄那你也是头一个,咱们大伙也都没啥见识,你给咱们展示一个上仙的本领呗。”一位族人喝多了酒,高兴地说道。
“对对,展示一个。”
“来一个,也让我这个当大伯的开开眼。”
“云峰哥哥,我要看法术!”
……
登时呼声四起,一浪高过一浪,叫喊不停。
云峰嘿嘿直笑,正在犹豫要不要展示一下手段,云万逸忽然笑道:“峰儿,难得大家伙儿今天这么高兴,就把你师傅教给你的本事拿出点儿,给大家亮亮眼。说实话,爹也很想看看呢,哈哈!”
看到父亲眼中流露出的喜悦和自豪,云峰心中大动,少年心性一起,顿时架起御空盘,飞上半空,两手挥动间,时而剑光激射,时而灵光闪耀……
曲疾剑,惊峰弩,捆峰绳,水元盾,一件件法器轮番展示,云峰在回来的途中,还学会了火球术,五指轮弹,但见一道道火光漫天激射,好不耀眼,惹得人们阵阵惊呼。
至于那件灵宝天河瓶,由于威能太大,筵席上又有不少老幼,云峰便没有展示。
云峰从没见父亲如此高兴过,筵席期间,几乎族里的每个男人都过来给父亲敬酒,说父亲有个好儿子,夸奖云峰厉害,父亲是来者不拒,往往是哈哈一笑,就将满杯酒水饮进腹中。
到得筵席结束,云万逸已是酩酊大醉,云峰将其搀扶到了家中。
“峰……峰儿,爹……爹从没这么高兴过,你娘她……去得早,若是能……能看到你成为上仙,肯定比我还要高兴……”
云万逸躺在床上,浑身酒气,拉住云峰的手,高兴地大声说道。
云峰长这么大,父亲极少提起母亲的事情,每当云峰问起,他也总是极力回避。久而久之,父子之间便形成了一种默契,云峰不会再刻意去询问母亲的事情,云万逸也从来不提。
云峰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父亲提起母亲,不由一怔,长久积压在心中的情感和种种疑惑,涌动了。
“爹,你能……你能和我讲讲母亲的事吗?”云峰坐到云万逸身边,心情复杂的问道。
“你母亲?你母亲?哈哈,哈哈!”
云万逸大醉,神智浑噩,听到云峰的话,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又“哈哈,哈哈”大笑两声,只是声音悲切,如同恸哭,眼中泪水扑朔,掩饰不住的伤悲和眷恋。
云峰心有所感,再加上多年来对母爱的奢望,不由得潸然泪下,神情戚戚。
十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父亲流泪,真情流露,心道:“我母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父亲如此留恋!”
昏昏沉沉之中,云万逸陷入了回忆,眼神迷离,彷如一个无助的孩子,脸上时哭时笑,身体也不住的一次次颤抖。
“你母亲……她很温柔,很漂亮……只可惜她……无法生育……”云万逸断断续续的说道,突然哭了起来。
云峰心中一震,好似一道雷霆闪过,轰鸣不止。
“母亲无法生育,那我……那我……”
云峰怔住了,有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咆哮嘶吼,让他相信,让他不要怀疑,可是……云峰怔住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爹他一定是酒喝得太多了,神志模糊,胡言乱语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我不可能是捡来的!!!”
云峰握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瞳孔紧缩成了黑点,不住闪烁,心中疯了般的吼叫着。
“老大。”云金担忧的声音在云峰脑海中响起。只是他心慌意乱,心绪早已失控,哪里能够听得见。
云万逸继续像个孩童般时哭时笑,嘴中呜呜哝哝的低声乱语,说的什么,云峰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不是捡来的,我不是捡来的……”
他只是呆若木鸡,嘴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可重复的次数越多,他心里越是觉得难受。
良久……云峰起身,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门外夜色弥漫,四周时不时传来筵席过后,人们余兴未尽的欢呼声,云峰的心,却愈发觉得寂寥落寞。
沉闷的夜色,宛如他沉闷的心情,让人忍不住抑郁伤怀。
“老大。”云金和云峰心意相通,轻易能感受到主人的心境变化。
“我没事,云金。”云峰淡淡说道,有气无力的模样,好似大病了一场。
云金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让老大独自静静,才是最好的做法。
云峰抬起头,仰望夜空,莫大的黑暗中,他好似看到了父亲那温馨的、发自内心的笑脸……
“峰儿,你可回来了。”
“峰儿,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峰儿,你怎么了,没生病吧?”
“峰儿……”
“峰儿……”
一声声轻柔耳语的呼唤在他耳畔轻吟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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