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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而非人,非妖魔,亦非鬼神,不过一匹无主之狼。
我不知什么战争,也不知什么世仇,只知,当我初次睁开眼,眼中映出的面容,非我爹娘。
那男子年迈得很,笑起时眼角的褶皱清楚得很,弯下的身子上还挂着鲜红的可怖颜色,我瞧着他,一下便哭了出来。
林子外边战火烧的浓烈,男子向着我却温和得很,抬起满是褶子的手指着我看不懂的方向,说我的爹娘守卫在那一方。
我们狼族,睁眼之时,便是人类的三岁年纪了。我已是能够,领着那与生俱来的矫健步伐,围着男人踉跄的跑动了。
而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我开始可以听着外边儿的咆哮和喊杀声,男子却仍在我身边。我想跑出去,却不能。
我此时想着的,便是这老翁为何不去那战场,偏偏来守着我这个幼子。
而当我这般模样的瞧着他,心中蹊跷时,没过多久,他终是离开了。
我便带着好奇的心思,跑了出去。
我站在林子的顶端,睁着鎏银的眸子觑着下边儿的所谓战场,山顶的风声很大,刮得我的脸都有些疼,我却全然失了神,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若那横尸遍野便叫做战场,如若那树倒人散便叫做战场,如若那血泪堆积的生灵涂炭的凄凉悲壮便叫做战场,那我宁可一觉睡到它结束不再醒来。
而在我失神的时候,一柄□□冲着我飞了来,我垂眸觑着下方那双眼中燃着幽绿鬼火的怪异男子,身子却动不了。
登时,我脑中什么都没有思考,眼前不断浮动的只有那倒塌的树木间还在流动着的鲜红。
眼见着那□□就要刺穿我的脑袋,我心下却在想,不知那破裂的当下,是否同方才那名族人相同的颜色时,腰间忽的传来一阵暖意,我看着离自己愈渐远了的山石,下一瞬便落到了一处结实的树丫上,还赶不上人类男子大小的身子轻易的就挂了上去,而我回过神看过去,便是一个当是会铭记一生的画面。
那是一个瘦削的女子。
有多瘦削呢?
比之我不足一岁的身子还要单薄,这样的瘦削。
我呆呆的望着她一身白衣执剑在我身前立得笔直的背影,惊愣得难以言语。
我瞧着她仅仅只是一个泛着烽火的挥剑,那守在下方的东西便这么爆裂了身子,黏黏的绿色液体沾了满地。
我瞧着她,心中竟是异样的期盼着她能转过身。
而如我所愿的,她利落的甩去了剑上的污秽,收剑入了腰间剑鞘,随后便幽幽的转过了身来。
——该如何用我十分匮乏的言语来言说她的模样呢?
我此时瞧着她毫无瑕疵的面容,心下竟是只能想到这些。
我寻不出那老翁同我说过的鲜少的言语中,有何,是能符合这个女子的。
老翁曾说,昆仑冰山,风雪千年,中有冰莲,娉婷而立。其霜寒可致命,入口可救佛陀。孤傲骨寒,茕茕孑立。
我瞧着她,只觉着那冰莲都不及她之寒,更不及她之美。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她却全然不管我方才多么郁结,只是抬身一跃又提了我的腰身,将我带了下来,我瞧着她手一松,就要扔我下去,我急忙开口说着我迷路误入之类的谎话,让她带我回老翁陪我的地方。
我仰头,看进她那双黝黑无底的幽寂眸子,那里边儿静得如无波古井,却又寂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那里边儿好似埋葬了满眸的无名坟堆,冢间流动着的,满是红至紫黑的血液。
我就这么盯着盯着,背脊猛地泛起一丝冷意。
我说了许多,她却只是提着我的身子同我相视,闭口不言。
我不知她是否懂了我所言,随后,她只径直的提着我向着林子里边儿走去,她踏过的地方,正好都是我跑过的路。
我瞧着着周遭的狼藉,身子被制,无法动弹,也瞧不见她的面容,却心又有莫名不甘,我便垂着头吵闹地说着我自己都不知有没有道理的胡话,只想听听这样一个奇异的女子会有怎样的声音。
老翁的声音很沉,却又很温和。
一词一字都似是山寺薄雾清晨的敲钟声。
清晰却又朦胧,低沉却不震耳。
我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不断变换的地面,嘴不断翕张。
“诶,这位姐姐,你是我们族中的人吗?”
“我啊,生下来就只见过一个族人,还是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讲的故事一直都很无趣。”
“姐姐你是我见过的人里边儿最好看的,虽说我只见过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但我觉着,我们族中的人都回来了,我见着了,也是觉着你最好看。”
“你为何不说话?老头子说不说话的人,叫做什么···叫做···”
“啊,对,叫做哑巴。”
“姐姐你是哑巴吗?”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救了我,我长大了报答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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