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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不仅如此,还拍着胸口似有他人之过:“我在部队里也是这么说来着,如果小芹早把我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会当即做出了断,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小芹毫不迟疑就跟进道:“现在说也不算晚。”海波翻着白眼晃悠着脑袋看看他又看看她,仿佛是认可了所有,频频点头。
自从打开了这个豁口以后,海波便隔三差五的来到她家与小芹会面,虽然没有当面过多批判自己的爷爷,潜移默化的内心深处已经先将自己给出卖了。
当小芹问他有没有和双胞胎哥哥有过联系时,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我怎么能再认生活在修正主义国度里的哥哥为亲兄弟呢。”小芹转动着一双大眼睛当下就表扬了他:“你的进步真叫快,等进了工厂表现一定不一般。”就这样,同窗至今终于把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互尊互敬恢复到了原点、消除了误解;日后擦出的日培夜修地爱情火花已然将炙热的红唇结合在了一起,一阵慌乱使小芹红着脸用疾如旋踵的速度推开了罩在她乳房上的大手就说:“我们不能这样。”这样的恩爱举动在她看来是不能进行下去的,她是用无产阶级革命思想武装起来的工人阶级,绝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
心急如焚、如被猫抓一般地赵海波脑子一片空白,似转圈又非转圈的反剪起手臂再一次嘟起了嘴唇向她贴去。
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他的爷爷奶奶,只是一个劲传达了小芹及她的父亲和周围的工人阶级邻居们要他捎带给他们一些‘子虚乌有’的问候,以此平抑院内院外的巨大反差。
一个月不到,小芹的父亲顶住了来自街道和派出所的种种压力,并且写下了保证书,这才如愿以偿地把未来的女婿安排进了自己的工厂。对此,娅琴是千嘱咐万叮呤的对孙儿说:“现在找份工作很不容易,到了工厂只管埋头苦干,万万不可与人争、说大话。”在她看来,张副省长的提醒应该是经受得住历史检验的。
不仅如此,她还破天荒的领着孙儿、提溜着陈酒和麻油一起登门拜谢了他们父女俩。
高兴之余,她还把小芹的父亲在送行路上说的那句模糊不清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可以走在一起’的话反馈给了老刘。“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当时没在意,也就敷衍了事的,之后才发觉这其中像是有不明之意。”老刘便替她分析说:“无非指的就是两条路线问题。”“越说越让人糊涂,工厂里的,要那高觉悟作甚?”说到这里又不想再把他累到哪儿就改了口说:“哎,我说老头子,别看小芹姑娘年纪不大,懂得的事儿还真不少,居然能准确说出从沙皇时期到苏联政府占据我国土地的详细数字来。”尚未到万念俱灰地刘思敏听了反倒把头偏向了一边,一个深深的喘息过后发出了近似哭一样的声音:“现在说这些还能有什么用,受制于人,受制于人呐。”
‘怕是糊涂了’娅琴翻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又责备起了自己:“都怨我图一时兴起说了这些不着调的,如今孙儿有了着落,我这颗心哪就像吃了秤砣一样稳稳当当的定下来了,这不一高兴就说了闲话。”“不要责怪自己,只要拖累不到他就是好事。”“……”“……”。
第一次走进蒸汽弥漫的猪毛处理车间的赵海波就被扑鼻而来的臊瘴气味熏的无章作呕,当场没晕过去也算是他的幸运。
新进工厂的员工都要经过这一工序才能调至洗毛、烘干、裁剪,而后才能理顺到制作产成品车间,赵海波当然也不能例外。
穿着连筒橡胶裤、手持长竹耙围着臭气熏天的煮浆池来回推来耙去,虽然脏水溅不到身上,换班以后任凭怎么冲洗,闻闻还是有那股怪味,几天下来就让他开始怀疑起了人生;难以忍受的天壤之别很快又改变了他的三观,甚至想到了逃避:‘就是四处流浪也比干这个好受’。
但是他的虚假傲慢与外强中干的勇气给他留下的除了观望没有其它,他害怕不被人正眼看待,更害怕小芹姑娘会离他而去,出了这个车间就咬牙切齿的佯作笑脸和别人打着招呼。
冬去春又来,他虽然用花言巧语得到了小芹姑娘的身体,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她全部的芳心,这就更加迫使他的不平衡的心态平生起波澜:‘难道非要让我那么去做不成?’他发现工厂里的人现在对他都很好,唯独徐彩芹与他的距离反到是越拉越远——尽管还能隔一差三的聚在一起。‘不行!这一天一变的世界不能让我失去她,要是那样的话,我非死在那个肮脏的臭水池里不可’,他躲在一个无人踏足的僻静处抓耳挠腮地苦思冥想。
“对了,”他自言自语的自信计算又开始了:“我住进厂里不回去,看她怎么说。”心里兴奋着的脸上却没啥变化,他无聊地扔掉了初学抽剩的烟头,随手拨拉开附在残缺围墙上的旧年藤蔓,瞅着远处一群正在张贴大字报的活跃群体,迅疾间的一个既不新颖、也不陈旧的念头一闪而过,‘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他们能革我的命,我为什么就不能革他们的命!”随后,他的精神就是为之一振,状态也改变了许多。
这时的徐彩芹正把自己反锁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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