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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体态高大壮实的男人,他来到二人之间双手叉腰两眼紧盯着他问道:“是吗?”
张强摇摇晃晃的定睛看了他一眼就十分狼狈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就看错了。”尽管这样,他还是在踏上楼梯时嘴里还在小声滴咕着:“怎么就那么像。”
大汉对他的妻子无奈地怂怂肩,嘴里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其实,他在酒后兴奋的状态下其实也不等于就是看错了;老板娘的眼睛、嘴巴、尤其是那只翘起的鼻头长的几乎就和玛莎是一般模样;当一个隐形的渴求或是梦寐以求都想的占有在脑海里烙下了印记后,他(她)的心神便会在特定的时刻紧紧地追随于它。今天错觉只不过是他不净的灵魂开始了作祟而已,如果她的体态、她的音容笑貌再接近一点的话,他也许就很难再继续赶路了。
他悻悻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仰面朝天的望着昏暗的屋顶,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这叫什么事!”当他从无聊的想入非非中重新回归到了生存问题上时,他又感叹起眼下的确是他得天独厚得以发展壮大的大好时期:身边不仅有心、面不一,互不走近的贵族阶层、也有大众绅士,更有勤劳工匠、也有不受当局待见的人、以及漂亮的妻子和聪明的孩子,他们都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围绕在自己的近前,若不是那个伊弗斯基,怎么也不会……唉!不去想它了,明天还要赶路。他熄灭了灯火,可道路上昏暗的光亮还是不能让他入睡,他索性拽过厚厚的毛毡将自己的头也严严实实的给蒙了起来,艰难的熬过了这等待中的一夜,第二夜也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天还没亮他便赶到了火车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旅客,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一位制服人员在墙上贴了张告示,人们纷纷迎上前去观看,随着唠唠叨叨的埋怨声,张强不得已又跟着众人去了窗口把车票给退了,现在是进是返已经由不得他了。
当他沮丧的走出车站时,阳光已经撒在了酒红色的屋顶之上,他再一次回过身来凝望着这座由四根白色粗大圆柱支撑起来的门楼痴痴的在想:‘库兰伊’的大门也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我应该尽可能的早一点结束这一次行程,再去圣彼得堡看望彼得洛维奇先生,“他一定没有忘掉我。”这声音确确实实是从他的嘴里嘀咕出来的,至于圣彼得堡离这里还有多少路程,他恐怕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而且想的还都是那么的完美,仿佛彼得洛维奇船长与他真就情同手足一般。
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吸引了他,这一回他没有犹豫就果断的走了过去,在与马车夫比划了好一会后,估计双方是在讨价还价去斯科沃罗季诺的费用一事,最后他是在开心的笑声中上了马车。
广袤的远东地区地广人稀,在离开行人不是太多的街区不久便进入了寂静的荒野,只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小道向西延伸,道路两侧渐渐地便由低矮的灌木丛融入了原始林带;这里密布着漫山遍野的落叶松和冷杉林,雪松也夹在其中顽强的求生、绵延的兴安岭山脉逶迤环绕在一个个城池的边缘,纵横交错的河流滋润着这片未曾开垦的旷野。
马车顺着车辙的轨迹急速前行,车夫想尽可能的在黄昏前赶到下一个满意的村落歇脚。在行进的过程中,张强透过小窗口还经常看到一些小木屋,有些小木屋前还看到了军人的身影,他们穿戴整齐,浅灰色的毡呢大衣外配带着短抢和马刀,在这见不到炊烟的山岙里军人又放下了威严。他们不但不对过往的马车进行盘查,有的军人还向马车夫挥手打着招呼或是送上几句吉利的话语。
车夫告诉张强:每隔五、六公里必有一个这样的哨所,只是现在的人员比以往多了些,他说这可能和附近在建的铁路有关。
当他们的马车行进至森林的最深处时,居然在一个小木屋前见到了女人的身影,她正和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军人在雪地里悠闲的嘻戏,快要西下的余辉透过树冠倾斜而落,这样的画卷恰到好处的给予了沉寂的原野带来了愉悦的勃勃生机,年轻的军人不再是那样的墨守成规,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变得不再是没有气息的苍白,马车夫有意放慢了速度,还热情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到达斯科沃罗季诺时已经耗去了将近七天的时间,路上虽然辛苦,这次张强却没有象以往那样给人留下疲惫不堪的模样,这可能要归功于他见到了和享受到了他以前没有感受到的一切,而且他就要给叶列维斯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次行程的沿途分别停留了四个县乡的十多个村落,所到之处几乎无一例外听到的都是的谈论着这里正在大兴铁路的事,而且说的是眉飞色舞、得意扬扬,还有人毫不夸张的对他们说:“我们的脚下埋藏的都是宝贝。”
马车夫也对张强说:“他们说的一点也不错,有铁、有铜、还有煤,天下有什么矿的这儿都有。”看得出张强每每和他人交谈到这些内容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些喜形于色的表情来,而每当此时马车夫也会眯起眼睛多加关注他一会儿,好像就是闹不清楚‘他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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