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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漠刚出大内,就直奔阿姐府上而去。
“阿姐,阿姐!”他在长廊上走得极快,高声喊着,将方才在大内里的憋屈都喊出来了。好像在阿姐面前,他又成了那个望州的小王爷。
秦水瑶和谢云玉听得声音,赶紧出来迎接。秦水瑶刚出门,便看见了她两年未见的阿弟向这边走来,阿北果然又长高了许多......
她眼睛里泛起了些水雾,也顾不上什么端庄了,秦水瑶小跑上去抱住了秦定漠。
秦定漠和谢云玉皆是一惊,但两人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两年了,如今才来看你阿姐。”秦水瑶仰着头看秦定漠,“又长高了不少。比你姐夫都要高些了。”
“安北,你看看,你阿姐还把你当小孩子看。”谢云玉含笑。
“阿姐,我好想你啊。”在秦水瑶面前,秦定漠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这话又惹得秦水瑶眼睛红了。
“你阿姐特意买了你喜欢吃的蜜煎花雕,你快去屋里尝尝看。”谢云玉将秦定漠引入了正堂。
“蜜煎花雕,我记得,潘楼街那的蜜煎花雕最好吃了!”秦定漠捻了一块花雕就往嘴里送,边说话边嚼着。
“慢些吃。”秦水瑶笑意盈盈。
细细看来,他姐弟二人还是有几分相像的,不过一个多了几分女性的娇美,一个多了几分男子的阳刚。
“阿北,你几时回望州去?”秦水瑶问。
“等过了年再说。”秦定漠继续吃着。
“啊。”秦水瑶低呼一声,黛眉微蹙,她有些担心。
“阿姐,我在昭京府里待着,陪在你身边,你还不乐意嘛?”秦定漠不愿让秦水瑶担心,故意转过话头。
“怎得会,我高兴得很。正巧,有一件事,我在心里头搁了很久,如今,你来了,正好把这事也解决了,让我也好舒坦下来。”
“什么事啊?”秦定漠一心搁在那花雕上。
谢云玉和秦水瑶相视一笑,果然,他们夫妻二人心意相通。
“安北,你今年二十岁了啊。”秦水瑶柔声道。
“嗯。”秦定漠依旧是个木头。
“阑安当年娶我时,也是二十岁。”
“姐夫,你今年正好二十八岁。”秦定漠转身对谢云玉憨憨一笑。他何尝不懂秦水瑶话里的意思。
“秦王爷军务繁杂,难得记得姐夫年岁。”谢云玉“奉承”。
他们二人这一搅合,让秦水瑶又恼又觉得好笑。但她不肯“善罢甘休”,索性直说了:“这昭京府里有好多女儿家,个个都生得好,性子也温顺。这李家姑娘,弹得一手好琴;那王家小姐,作得一手好画……你若是中意哪个,就同阿姐说,阿姐也帮你一把。”
秦定漠放下手中食物,却是正经道:“阿姐——我若是喜欢上了哪个姑娘,也不要旁人帮忙,我自己会拼尽全力讨了那姑娘欢心,让她做你的好弟媳。”
他这话让谢云玉和秦水瑶两人都乐了,旁边的丫鬟偷偷瞅着这秦王爷,脸也微红。
这风流话从秦定漠嘴里说出来,像是一句海誓山盟。只是不知道哪家姑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你……”秦水瑶刚要张口问,秦定漠便接着说:“只是,我现在还没有中意的人。阿姐,你也别操心这事,缘分这东西啊,到了就到了,还没到也强求不来。”秦定漠这“禅语”堵得秦水瑶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
“你啊。”秦水瑶起身,“我去厨房看看,今日阿姐给你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你看看,你看看,平日里也不见阿瑶对我这般好。安北啊,我这个做姐夫的可都要嫉妒你了。”谢云玉佯装羡慕。
“你想吃什么同我说,我每天都给你做。”秦水瑶冲谢云玉柔柔一笑。
“我可舍不得。”谢云玉道。
“甜死我了。”秦定漠嚼着蜜煎花雕,似是在说这花雕太腻了。
待秦水瑶离开后,谢云玉屏退了下人,脸上笑意也敛了几分,问:“皇上同你说了些什么?”
“让我在昭京里当个武庙长史,教那些学生。哦,对了,那小太监后头还追上来说皇上给我赐了个宅子,在那延庆街上。”秦定漠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嘴里的甜腻味才冲淡了些。
“延庆街?是个好地方啊,这昭京府有名的茶馆酒楼都在那处。”
“姐夫,这齐若武在昭京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吗?”
“唉,虽说他行事乖张,但目前有张相在,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只是不知道日后啊。”
“张相能牵制得住齐若武?”秦定漠有些不明白。
“这齐若武能当上禁军统领也是依赖张相啊。张相也算是对齐若武有知遇之恩啊。”
秦定漠开始忖度,张相同齐若武的这层关系,唐之澜并未同自己讲起。自己入京后,张相也没同自己明着提起过齐若武一事。这张相才是好算计啊,进可除齐若武,退可明哲保身等待下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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