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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阳光洒在旧教学楼，墙壁上攀爬的大片爬山虎仍是一片葱绿，似乎不知深秋来临的样子。
不过，从大片绿叶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枯黄的叶子，终究是受到了凛冽的北风。
三楼的一间教室中，一名女生安静的坐在窗户前看书，房间中另外一人则静静地看着窗外。
只见外面的足球场上正在举行着一场足球比赛，红蓝双方你争我抢的展开了激烈的竞争，尽情的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很多同学也顾不得午休了，一个个跑过去为他们加油助威。
与此相反的是，房间中静悄悄的，安静的只能听到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莫名的显得有些死寂了。
“多谢你的帮助。”苏莫转身轻轻地道谢。
少女翻动书页的手指停了下来，隐藏在黑框眼镜里面的一双眼眸满是平淡，漂亮的脸蛋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仿佛一个精致的人偶。不过，她终究是说话了：“不用谢。”
“你已经料到会有那一幕了？说实话，我很好奇你眼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苏莫打量着这位少女，几天没见感觉对方更加的没有存在感了，仿佛随风飞舞的柳絮，下一刻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我能够看到，但无法说出来，不然就要付出代价。我也可以抹去那位威胁你的妖怪……”柳念薇抬起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的少年，面色上终于浮现了人类应有的表情，那种表情名为疑惑。
“你不怪罪我没有出手帮助你？”
苏莫同样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怪罪你？”
“这本身就是我自己惹祸上身，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无论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你要是救我的话显然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我有什么理由让你为我付出代价？”
“好吧，你果然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合上了书本，神色平静的看着窗外。
苏莫揉了揉头发，总觉得自己和大部分人类有着巨大的区别。对于普通人来说，遇到这种事应该会怪罪对方吧。或者明明嘴上说着不怪罪，心里也会不停地抱怨对方见死不救吧。
但他不同，心里面并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发自内心的感谢对方能够为他提供的帮助。
唉，我果然不是个纯粹的人类！
他叹口气，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把椅子搬到窗户前，和少女相对而坐。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风儿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缝隙钻了进来，调皮的吹动了两人的发梢，也带来了外面夹杂着爬山虎叶子的清香。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那天的恐怖经历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唯一有所不同的则是他身上的变化，他开始有意识的与别人拉开距离了，让某个喜欢他的女孩为之伤心不已。
在下午放学后，夏瑶终于拦住了他，嘟着嘴巴不满的问道：“苏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一下子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两天，真是太可恶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苏莫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喜欢自己的女孩。
“喂，你不是说回来后就给我一个答案吗？所以呢，你的回答是什么？”夏瑶伸手顺了一下挡住眼睛的一缕秀发，背着手轻轻晃动着身体。
“怎么说呢，只能说……”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女孩纤细的手指挡在他的嘴巴上，明明很伤心很难过，却仍然装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语气轻快地说：“不用担心，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抱歉，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以后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如意郎君。而我，给不了你承诺。”苏莫弯腰道歉，觉得自己似乎伤透了这个女孩，真的很对不起但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对于一个连未来都无法保证的人来说，没有未来的他如何能给对方幸福的未来？
他现在最大的目标，也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执念就是——找到解决代价的方法！
作为抹杀那位封王存在的代价，他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也明白了自己的来历，清晰地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那就是将会被这个世界驱逐出去。
算命先生曾说过，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你的未来早已注定，就像那顺着河流直下的鱼儿，永远也离不开河道的束缚！
但，若是越过了龙门化为一条神龙，还会被区区河流束缚吗？
女孩转过身，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笑道：“眼里进沙子了，才不是伤心流泪呢！”
苏莫对此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祝愿对方了。若是没有那种代价，他可能已经答应对方了。
不过，在他转身离开后，夏瑶却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苏莫，你这样的有责任心，让我更喜欢你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头发，转身看着对方如一只百灵鸟那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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