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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谢云初被面目狰狞的谢二爷从床榻上拽下来之时,元宝还小……
可那件事着实给元宝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每每谢云初和谢二爷独处,元宝都是提心吊胆的。
谢云初立在原地,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别怕……”
一连七日,谢云初除了去谢老太爷那里请安、学习之外,都窝在厢房内不出来。
谢云溪他们也在谢老太爷门前跪了七日,腿都要废了。
可谢云初却丝毫没有为这三人说情的意思。
三人几乎每日都是夜里被仆从背回厢房,膝盖已经肿得和馒头一样大了。
“这六郎也是真能狠的下心,竟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们求情!”谢云岚忍不住抱怨。
谢云溪不吭声,任由小厮替他膝盖上药。
他如今满脑子都是谢老太爷替六郎安排,拜纪先生为师之事……
亏他之前还以为祖父是为他打算,没想到祖父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要么……我们去找六郎请他求求情吧!”谢云岚看向谢云溪,“五郎,你是六郎的亲堂兄,又是一起长大的,不如……你和六郎说说?”
谢云柏听到这话,看了眼不吭声的谢云溪,装作不屑道:“算了吧!你想想这段日子六郎那表现,当着我们的面是个冷清性子……好似什么都不在意,背地里却哄得伯祖父为他前程绸缪,你听听他当日夸赞纪先生的话,那溜须拍马的工夫能是一日之功?”
谢云柏摆手示意给自己涂药的小厮下去,理好衣袍,冷笑:“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人……你让五郎舍了颜面去求,无非是自取其辱。”
·
谢老太爷见已经过去这几日了,谢云初依旧没有为这三人说情的意思。
谢老太爷沐浴后坐在床榻上,同魏管事说:“告诉五郎他们……明日起便不用跪了,就说是六郎求了几天,我这才准了的。”
魏管事替谢老太爷按摩着腿部,笑着道:“老太爷还是心疼六郎!”
谢老太爷叹了一口气,眼底似有愁云:“以六郎的聪慧,不会瞧不出……老夫在等他来给那三个不成器的求情,可他就是不愿开口!再拖下去那三个不但不会承六郎的情,反而会恨上六郎!”
“族中的岚公子和柏公子或许会,但五郎不会……”魏管事眉目含笑宽慰谢老太爷,“五郎和六郎都是老太爷的嫡孙,自然是更亲近一些。”
谢老太爷摇头闭上眼:“以前六郎藏拙,在书院表现平平,五郎那个孩子,或许还在心里怪我这个祖父未曾为他的前程出力,反而替资质平平的六郎谋划。”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五郎长大后会明白的。”
“是啊,若非那篇文章,怀之不会如此主动要收六郎为徒。”谢老太爷说。
“说到六郎那篇文章……”坐在柏木踏脚上的魏管事抬头看向谢老太爷,“送走纪先生后,奴才还以为文章在六郎那里,今日老太爷让奴才整理六郎这几日的文章,回去给书院的先生们瞧!奴才便问了六郎一声,谁知六郎说未曾拿过。”
谢老太爷闻言睁开眼,等着魏管事的下文。
“后来……奴才打听到,是纪先生身边那个徒弟萧五郎,未留只言片语,悄悄将六郎的文章带走了。”魏管事说。
谢老太爷听到这话,手指摩挲着细思。
纪京辞是个怀瑾握瑜的君子,即便是要六郎的文章,也定会询问六郎的意思,所以定不是纪京辞的意思。
那萧五郎是五皇子,瞧着性子高傲跳脱,他拿走六郎的文章是为何?
谢老太爷仔细回忆了谢云初那篇文章,觉着里面并无什么不妥之言,放下心来。
即便是萧五郎将这文章呈到御前,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不过……
“这样,你派人去汴京,将五皇子拿走六郎文章的事情与大爷说一声,让他留意一二。”谢老太爷谨慎道。
“是!”魏管事应声。
·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依山而建的相国寺,各处宝殿、藏经阁散布在浓绿浅青之中。
后山,清幽深郁的碧湖边。
戴着半幅银色面具的萧知宴与了悟大师,跪坐于湖畔小筑临水竹台之上对弈。
竹叶婆娑,簌簌随风落在棋盘之上。
了悟大师将竹叶拿开,在竹叶方才停留的位置落子。
萧知宴不动声色,落子……
大局已定,萧知宴赢了。
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盒之中,郑重望着了悟大师行礼:“大师曾言,赢大师三局,大师必当指点,亡者生机在何处,为何招魂铃也无法引亡者入我梦,今日正正好赢了大师三局……”
“阿弥陀佛!”了悟大师双手合十还礼,而后一边将棋子收入棋盒之中,一遍开口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萧知宴眸色暗了下来:“大师,知宴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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