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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先前在与幕后黑手对质时,凌云空表现得相当镇定,抽丝剥茧般地道出了病毒的本质,但在其内心世界里,他却比当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更加畏惧这个病毒。借助自己瞳术的优势,他看到得更多,也了解得更多。可有些东西,越是了解,便越加感到畏惧。
幕后黑手故意透露的那番话,其实真假参半。在当时的悲伤氛围下,凌云空为稳住人心,有意地只道出了假的部分。
在当时,幕后黑手断定这个病毒无解,凌云空质疑对方并未尝试过所有的方法,说法有误。看上去的确是幕后黑手夸大效果,可若仔细推敲,把这句话倒过来看,凌云空也并未承认,常规的治疗方法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借助瞳术的放大效果,凌云空亲眼见证了这个病毒的蔓延过程,也透析出病毒的某些特点。
在凌云空的视野里,那些异种生物也好,魔法少女也罢,体内皆存在一幅流动的图。最开始的时候,他不明白这个图含义是什么,只知道汇集点是柔弱所在。可在自星月那学习到一些魔法常识后,他逐步地明白过来,这幅图其实是生物体内的魔能流动路线。
这个病毒,正是沿着魔法少女体内的魔能流动路线,在肆意蔓延。最糟糕的是,它似乎在对魔法少女体内的某些组织,进行融合改造。正是看到这个特点,凌云空才感到害怕。若病毒只是简单地寄生在体内,那消灭完病毒,自然会痊愈。可面对融合改造,简单粗暴的消灭方法,只怕适得其反……
“无解的病毒?有趣的事?”
回忆着幕后黑手故意留下的这些信息,凌云空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心事重重的思考里,凌云空已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直接打开大门。这个时候,由于心思沉浸在病毒事件里,他竟然把一直遵守的开门前按门铃三声的习惯,也遗忘在脑后。
走过玄关,凌云空走到客厅内。在客厅的中央,摆放着一顿精致的烛光晚宴,凌白雪正瘫坐在靠椅上,双目无神地仰望着;在其身前,放置的是一盘盘早已凉透的精美菜肴;菜肴的中央,是一个手工制作的生日蛋糕;蛋糕的中心,竖立着一个爱心糕点。糕点的一面,刻着“凌白雪”,至于另一面,刻着“凌云空”。
凌云空与凌白雪,是一对双胞胎。两人的生日,一直是在同一天,这是属于两人独有的时光。
自替换那件事后,白雪一直对生日闭口不提,毕竟不管怎样,凌云空并非是原本的亲人。可眼前的这顿精心准备的生日宴会,表明其实在白雪心里,早已接受了替代的事实。这顿生日宴会,便是一个盛重的接受仪式。凌云空与白雪两人,一直在暗地里,用各自的方式为这天准备着。
可惜的是,由于任务殿的突兀变故,凌云空来迟了。现在已是凌晨时分,生日后的第二天。
“空哥,昨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白雪扭头望着凌云空,眼睛里全是失落,语气里夹杂着哭声,质问道,“为什么?……明明我一直在给你发消息,明明你亲口答应过我的……”
在两人分别前,凌云空亲手吉祥物交给白雪,嘱咐她有要事一定要通过吉祥物通知自己。可是由于任务殿的变故,接受信息的星月,早已把这件事遗忘在脑后;白雪的请求,一直被遗忘在角落里。
在无奈与孤寂里,白雪等到最后一刻,等到生日的这天完全过去……
“白雪,对不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直到现在,我的思绪还是乱的。”直接低头认错,凌云空致歉道。
一回想昨天的经历,若蓝的意外死亡,星月的悲痛欲绝,梦希的感染,任务殿的凝重氛围,这一幕幕回忆,压得凌云空甚至连呼吸也困难起来。这使得他话语间,竟然罕见地夹杂着一丝哭腔。晶莹的泪水,开始不停地在他眼睛里打转。
望着向来坚强的凌云空的眼泪,白雪心里的那些怨气,也逐步地平息下去。这长久的朝夕相处,已经使得她能凭凌云空的一举一动,从中看出很多并未提及的事。甚至猜出能如此打击凌云空的事,必定与死人挂上钩。
“空哥,直接哭出来吧。”站起身来,白雪走到凌云空的面前,踮起脚尖,伸手拂去凌云空眼角的泪水,轻语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空哥,不管未来的路如何艰难,一定要与你一路走到底。”
“其实呢,你成为魔法少女的事,我今天已经知道了。那个吉祥物的智力不高,事情绕一下弯,便把什么事全抖出来了。这件事,我不会怪罪你的,请放心吧。并且,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在今天下午,我也成为了一名魔法少女。唯一抱歉的,便是消耗的是空哥的积分。空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陪伴你走到最后的。”
在凌云空的脑海里,只重复着一句话:“我也成为了一名魔法少女”。这句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把他的心里防线,尽数击溃。在他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悄然划过脸颊。
“空哥,有我始终陪伴在身边,所以,请重新振作起来吧。”白雪垫脚亲吻在凌云空的脸颊上,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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