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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觉得面对绝症这玩意,太感伤不行、太乐观不行、太狂妄也不行……绝症横竖是个死。其实人生四仰八叉也是个死,面对死亡,什么姿势什么态度去迎接都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你自己觉得爽就行,是非功过只能让活人去评说。我觉得最主要的是人生得留名(网络上叫“刘明”,被别人记住叫“马克”)不然你纵有百年阳寿,最终也湮没成一堆黄土或者白土(骨灰)。
还有一些生前才华横溢、四体健全、无病无灾,生前注定已流芳百世的大才,竟然能把自己的生命当粪土泼撒,让我五体投地之时又百思不得其解:比如那个抒情的海子,自杀前两天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佳句,我还以为他是要外出求职,比如去北戴河那边考个大学生村官之类的,因为他说要“喂马劈柴,关心粮食和蔬菜”,谁知道这虎逼娃子左手一本《圣经》右手一本《孤筏重洋》跑到山海关去卧轨了……
还有那个顾城,写了句“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但我注定要用它寻找光明”!就这一句都足够让他横绝中国当代诗坛,他也获得一大堆国内外的殊荣和奖金,常年在国外潇洒,就是这样一个牛人,竟然在新西兰激流岛的寓所内斧劈自己妻子,然后自杀,情节堪比《德州电锯杀人狂》——诗人,纯粹的诗人!
还有一些非诗人性质的大作家,也是狂热的自杀爱好者,陈天华写完《猛回头》,就头也不回的扎进海里;王国维写了《人间词话》就不想呆在人间了,就一皮鼓跳进清华昆明湖;国外的海明威著有《永别了,武器》,然后就用最心爱的武器双管猎枪(用脚趾扣动扳机)把自己最厌恶的头颅打爆了;最牛叉的还属日本那个川端康成,写过什么我就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几年之后,这货竟然和煤气管大玩“口胶”,用嘴含着煤气管自杀了……
这堆人到底图个啥子?没有钱吗?诺贝尔奖就有好几个,写几篇文章都够基层公务员一辈子的工资了;没有女人吗?文学女青年一大堆,温柔恬静贤惠(其实内心很野性豪放,比如我老婆),巴不得为文豪上门服务。也许他们热衷于用生命实践那句话:“天才就是偏执!”老子自杀了,老子就是天才!哈哈哈,然后就欣然赴死了。
不可否认,他们的死的确给他们的人生和作品抹上了神秘甚至神圣的色彩。但更可笑的是那些苟且偷生的庸才,木有好作品又不敢自杀,能干什么呢?只好研究这些已经自杀的怪才,通过不断的拔高和神化自己的研究对象,整出个“用生命写作”的神圣理论,仿佛自己也成了大家,其实是间接增加了文学青年的自杀率……
折腾吧,使劲折腾,反正我这种人是进不了文坛的,得癌症两年了还不敢自杀,文人里没有这么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