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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和公孙无量对视一眼，沉吟一阵道：“行了，我想想，晚上来我房中，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他是做惯了命令者的那个人，如今虽然处于被动的局势，却依然保持着那股子气势。
钱素楹点点头：“好，我会来的。”
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招财赶紧跟上，忍不住问道：“小姐，他们得罪你了么，你刚才这么咄咄逼人？”
站在门外一直没有说话的尹弘文也快步走了上来：“大小姐，这个金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一向都说和气生财的，如今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何必先翻脸？”
“我翻脸了么？”钱素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那你……”
“我也该翻脸了，不然一旦他们暗地里先行动起来，到时候遭殃的恐怕不是我一个，而是整个钱家。”
尹弘文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我必须抢在他之前先发制人，不然，一旦他用强，我恐怕不得不从。”
尹弘文还是不明白：“用强，什么意思，你从什么？”
“皇恩浩荡，圣命难违啊。”钱素楹长叹一声，“当初我爱他美色误事了，不过即使没有那一出，将来他们还是会找上门的。”
尹弘文皱眉，似乎听出了一些头绪。
“弘文，你上次不是提醒过我么，树大招风。河南的孟祈宁，南京的简泊，还有河北的，湖北的，湖南的，凡是富饶一些的地方，那些富商们都靠了码头，唯独我这杭州还没靠岸，你说迟早会轮到我的，可还记得？”
尹弘文恍然大悟：“大小姐的意思是，他们……来了？”
“嗯！”钱素楹点点头。
“是谁？”
“我心中有个大概，不过还不敢肯定，看他晚上是走是留再看吧。”钱素楹摇摇头，不肯定的东西，她是不会先说与别人听的。
尹弘文知道她的脾气，点点头：“那大小姐打算答应了么？”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是富饶之地，素来兵家必争。”钱素楹叹口气，“如今太子虽有仁义之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久了的，必定不会如表面上那般温和。而二皇子又战功赫赫，在朝中势力和人气直逼太子，这两人迟早得有一战，到时候，国库他们指望不上，只能从民间收集力量。如果太子真的倒了，身下的那些皇子们，怕都要对那把位置虎视眈眈了。”
尹弘文听到这里，忍不住叹息：“你呀，当初若是肯听我劝，不要这般争强好胜，非要做什么第一，只做些小生意，吃穿不愁，也能平平安安过一世啊。”
钱素楹好似听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曾经我也想平平安安，平平淡淡过一世，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根本都是错误的。人生匆匆能有几十年啊，当然要活得轰轰烈烈一些。放心吧，这些年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不然你以为我结交那些三山五岳的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