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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张行之需要考虑一段时间才会给自己答案，却没想到自己刚喝了两口茶，张行之便开了口：“我选第一条。”
听到这个回答，庄念禾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她虽然没想到张行之会回答的如此快，但这个结果却在她意料之中。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她放下茶杯问。
“因为我说过，我们是合作伙伴，利润与风险共担。”张新之神色认真。
说完之后，他又轻轻笑了下：“之前我答应你去画绣样，便是一次小赌，这次，就当一次大赌吧。”
“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庄念禾笑了笑。
“你不用这么客气。”张行之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做，不过有一个消息如果你知道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什么消息？”庄念禾顿时好奇心起。
“10天之内，我一个人就可以把绣样给赶制出来，这样我们就能节省很多成本。”张行之说完淡笑着看向庄念禾。
后者的眼睛果然亮了几分。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在10天之内画1500个绣样？”庄念禾着实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画，而是拓印。”
“拓印？”
“嗯。”张行之点头，“刻出模板，拓印在布上，速度会快很多。”
“虽然这种方式做出来的绣样没有直接画出来的精细，不过就算需要后期修改补涂，也会比一个一个地画要快很多。”
“10天之内，1500个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还选第一条？”庄念禾听完之后难免惊讶。
她之所以料定张行之会选第一条，是因为自己以为他需要找人帮忙，这样便会摊薄利润。
若是家庭条件不太好的人，也许会选择能稳稳到手的薄利，但张行之并不差钱，这样的人更有底气冒险，也更愿意冒险。
这也是为什么穷人会越来越穷，而富人会越来越富。
穷人家的孩子做事总需要瞻前顾后，因为他们一旦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富人家的孩子则有足够的试错机会为他们头上再多添一顶又一顶的光环。
但这并不代表富人家的孩子没有能力，相反的，他们从小见惯了人情世故，心机手段都不会少。
所以张行之在明知可以独自拿到绣样的全部利润的前提下，还愿意冒险与自己合作的行为，实在让她琢磨不透。
“我说过了，我相信你。”张行之扬了扬唇，“难道你刚才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
庄念禾轻轻挑了下眉，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微笑道：“现在我相信了。”
看来之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行之是位真正的君子。
“对了，张同志，还要麻烦你在那些绣样涂的颜色上都标上序号，每一个颜色标同一种序号。”
\"标序号？\"张行之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对，到时候我有用。”庄念禾道。
“好，我知道了。”张行之见她没有解释，便也没有追问，总之她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庄念禾见他应了下来，便起身告辞：“张同志，我等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今天就先说到这，三天之后我会先过来取一部分绣样。”
“你看可以吗？”
“没问题，拓印需要拓本，会浪费一些时间，三天后我应该可以先交给你200个绣样。”张行之同样起身。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后，庄念禾离开了茶馆。
张行之则如之前一样，目送她上了公共汽车才收回视线。
这次，他眼中的好奇更多了些。
而上了公交车的庄念禾心情则跟上次一样美，有张行之这样一个不作妖还心性赤诚的伙伴在，她真是想不成功都难。
她一边想着，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拿了笔记本出来。
“张行之，搞定。”她在其中一页计划表上张行之的名字后面打了个“√”，“一下省了225块钱的启动资金，相当完美。”
她喜滋滋地低声道，笔尖随后往下拉到第二项：“接下来，是服装厂那边。”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把这个中间环节打通，自己的计划就有八成几率成功。”
她吐了口气，把笔记本重新放回包里。
“xx团家属院到了，有下车的赶紧了。”恰在此时，车上的售票员喊了句。
庄念禾随即下了车往家属院走，刚走到大院门口，外面站岗的哨兵就喊住了她：
“嫂子，刚才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庄念禾愣了下，“谁啊？”
除了张行之和家属院的人之外，Z市还有谁认识她？
可张行之自己刚见过，家属院的人更不可能在门口找她。
哨兵闻言，跑到岗亭里拿出了登记表：“那位女同志叫何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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