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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时举对田贲和徐步长存了一分小心,是派系之争的结果。
在南宋中后期,由儒学衍生出来的派系斗争极为激烈;朱熹和陆九渊之间嫌隙,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领袖人物都如此,更何况他们的追随者。
当年朱熹来天台任职,与徐大受就交流过“理”的形而上与形而下的问题;徐大受幼时家贫,放过牛、砍过柴、受过苦,所以意志极为坚定,坚持本心,认定心即理,修心才是根本;但他也无法否认朱熹的“天理”论。
也就是在此时,潘时举对朱学产生了兴趣,在征得启蒙恩师徐大受的同意后,他再拜朱熹为师,学习朱学的理论思想。
当然,此举也被不知内情的徐步长所不能理解,导致俩人的关系渐渐有所疏远。
若不是因为裘始才,门户不同的三人,也不可能会坐到一张茶几面前。
思索了一会,潘时举才谨慎的说道:“蒲江高家是世家,根底深厚,高老太公六子,高载、高稼、高崇、高定子和魏了翁五人俱中进士,在朝在野互为应援,所以,高允绩并不怕史相公为难。”
“再说了,高允绩所言也是为国之言;既然朝庭已经承认‘庆元党禁’是失措之举,又赐我恩师谥号为‘文’,那么起复因党禁而被夺官的老臣也是应当。”
徐步长这时插言道:“高家势大,便是史相公这般一手遮天的人物,也要退让半步,这朝廷之乱可想而知!”
田贲和潘时举对徐步长所言都默然;
俩人都知道魏了翁的族弟魏文翁与陆学对着干,在陆氏之学风行之际,向四川提举司谏议不以陆学观点为开科取士的准则,从而教陆门弟子极为痛恨。
徐步长这句话,多少有些发泄对魏文翁不满之意。
田贲见徐步长攻击自己这一系,就尴尬的一笑,劝解道:“山长,其实在现今权相史氏把政的情况下,我等都应放弃各自学派之间的分歧,力助陛下恢复君权才是根本。”
徐步长不以为意地说道:“田兄,不厘清道义正统,去了一个史弥远,还会再来一个秦弥远或是蔡弥远!”
潘时举知道这位曾经的学兄性子犟,一旦心中有了疙瘩,很难解开;
便含混的说道:“大家虽各自派系不同,但究其理还是儒家之说,只是各有侧重;待到将来,总会是殊归同途---”
徐步长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显然并不认可这一说法。
因为自朱熹写了《曹立之墓表》始,陆学与朱学就不再是分歧那么简单了;
说起来这位曹立之本来是陆九渊的高徒,后转投朱熹;他不幸去世后,朱熹引用了他本人的一段话,隐晦地批评陆学追求顿悟是不正确的,让陆门和朱门相互间生出矛盾;
朱熹其后又为陆学扣上“诐淫邪道”“空腹高心”“妄自尊大”“蔑弃礼法”等几个大帽子,又加重了双方的仇恨。
如果不是出现了“庆元党禁”,朱陆两门怕是不仅要在学术上进行口水战,在政事上也会成为敌人。
但是“庆元党禁”却没有让儒学各门派,放弃对他者的批判;在被朝廷打压之际,朱陆两门以及叶适的永嘉学派的弟子们为维护师门,仍不遗余力地相互攻击。
潘时举身为朱门的中坚,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对徐步长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
现在,既然胡言已经不被他们认为是对手,这茶再喝下去便有些尴尬了。
所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闲话,在接近酉时时,各怀心思的三人便不约而同起身,想要告别了。
而两里之外的郑家,胡言浑没将田潘徐三人的谋划当回事,他心中可是早有准备;
当初打脸了裘始才,他就知道会引来报复;这时代可是非常讲传承的,师傅和弟子差不多就是老子和儿子的关系;你打了人家的儿子,那做爹的岂会与你善罢甘休?
他这时正趴在床上,闭眼享受着王氏的按摩。
话说他昨夜荒唐了半个晚上,这白日里眼见郑家父女不在,午饭后就又来了兴致。
在另一时空时,有位朋友就跟他感慨过,人这一生若是没有遇到有趣的女伴,那不可描述之事其实味同嚼蜡,就如同到了点要吃饭和睡觉一样枯燥。这让他一度只是欣赏好看的异性,却少了些激情。
王氏给他的体验却大不同,竟然让他生出了迷恋之感;他就觉得从她身上可以获得至高的快感,每一处都让他感到妙不可言。
趴着的他,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曹白脸好人妻,哥现在算是理解他了!
王氏这时按的有些手软,被连续折腾,她也有些不胜力了,于是就将身子软倒在胡言的身上,恰好便听到了他的嘀咕声。
于是她不解地问:“官人,这曹白脸是谁?这好人妻又是何意?”
胡言一翻身就将她掀到身下,脸对着脸,一双眼睛对视着:“曹白脸是戏里唱的三国时的曹丞相,这人妻么?”
说着他的一根手指就按在王氏肉感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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