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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了。
儿子的房间中,以往放床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口薄薄的棺材。
他酿跄着走过来一看,只见自己的儿子面容安详地躺在里面,伸手一摸,身体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李希夷进来后,只看到头发花白的何叔,楞楞地靠在棺材旁,眼泪无声地流淌。
他走近一看,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注意到,何叔儿子冰冷的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犹豫了一下,他将信封取出,交给了何叔,然后缓步离开。
走到门口时,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何叔那花白的头发。
他与何家村的关系,只能说是点头之交的那种。
平时他很少下山,村民们一般也很少上山。
因为山上有野兽,还有很多孤坟,即便是天晴时,小青山也总是有些阴森森的,因此,村民们除非必要,否则是不会上山的。
他与何叔关系稍近,因为当年他刚来这里时,何叔教他打理了一下菜园子……
今天看到何叔家发生的事情,他总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犹豫半响,他从自己的麻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叠皱巴巴的小票——这是他十年间靠卖一点以及培育的小菜积攒下来的积蓄。
大概有二百来块钱,按照这时的购买力,大约能够购买200公斤大米……
何叔怀着希望而来,却是绝望而归,这让他心中挺不是滋味。
算是表达一下自己那不知道该不该存在的歉意吧……
他回到屋中,将钱放在桌子上,然后离开。
第二天,何叔被老友发现死在家中,就在他儿子的棺材旁……
何叔没有后人,何家村也没有年轻人,几个老人勉力为他打了一口薄棺,跟他儿子一起葬在了小青山上……
李希夷站在崖边,楞楞地看着离开的老人们,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