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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想恨一恨师父胡逸枫,可是想起坠下悬崖那一瞬,若不是师父以盖世神功相助,他怕是早就死了,胡逸枫的灌顶传功,只是让他多活了几个月而已。
宋瓷想恨却恨不起来,他发现自己真是可悲,中了剧毒,其身将死,没有恨的人,没有爱的人,但是心里还有理想,现在理想将成泡影,他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心酸了。
将死的十五岁少年,很可惜,还有一段绝妙年华,白白浪费了。
白静人生阅历丰富,自然知道宋瓷此刻的悲绝情绪,他想要安慰,可是任何言语在死亡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宋瓷满心孤寂,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不想看见活物,他想看一看死的东西,比如树木、比如乱石……他死了以后,也像道墟教山上的一块石头,永远不能动弹。
宋瓷往外面走去,白静皱了皱浅眉,温婉道:“宋瓷,你要往哪里去?”
宋瓷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请别跟着我!”
白静想了一想,道:“好!”
于是宋瓷走出了门,现在的他病虚体弱,又有碧血寒在体内蛰伏,随时会遇见危险,可是他想要出去走一走,白静又不忍心不答应,好在他功力高深,可以远远地跟在宋瓷身后,不被他发觉。
宋瓷出了门,周围的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因为此刻的他面色苍白,走路虚浮的就像一根稻草,与寻常人相差太远,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不过宋瓷在道墟教名声叫的响亮,人们虽然惊奇,却也不敢跟着他,虽然已经到了夏天,夜晚的道墟山上依旧有些寒风,宋瓷抱着双臂,肩膀一阵颤抖,他在哭,十五岁的他,忍不住的哭泣。
他毕竟只有十五岁,他游行天下的梦想,他渴望的自由,现在全都可望而不可即。
宋瓷甚至想要一死了之,一想起寒气爆发的那种痛苦,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可是让他此刻慨然赴死,他又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当此之时,远方传来一阵空灵的箫声,这箫声婉转悦耳,一如洛川河水,平静中时而波澜起伏,其中暗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哀愁,似有人在长空当歌,歌唱往日难追的悲伤,诉说已经逝去的遗憾,人生中有许多遗憾,或情、或爱、或欲……
每个人的一生,总是存在着些许遗憾,那是避免不了的,这首曲子伤感莫名,总勾起人心中的那一缕遗憾,初听此曲,无限感伤,但是曲风陡转,悲伤哀愁尽数远去,人生之不如意,一如碧波春水,向东流去,最终不见了踪影。
宋瓷的心,被这曲子震了一震,心中的悲愤心酸,都在曲末远逝而去,人生之不如意,都如那往东的江水一般,渐行渐远。
如此深夜,竟有如此一曲慰藉心神,让宋瓷哀伤的灵魂安宁了下来,眼泪也止住了,他往着箫声方向走去,他很好奇,这么好听的箫声,从何而来,又是何人带来的?
走了几步,宋瓷见到前方草地上,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男子,中等身材,但是长发如丝,在夜风的吹动下,飘飘扬扬,一身秀白长衣,在月光下,宛若披着一身白雪,他面庞温柔如水,眼神明朗如星,就这样怔怔看着远空的月色。
清风吹来,芳草摇曳,那人直欲乘风归去,缥缈的如同临尘谪仙,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碧箫!
宋瓷又往前走了一阵,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想上前去,却又怕扰了仙人静修,于是选择在这里静静观望。
可是仙人蓦然回首,却看向了宋瓷,这人长得丰神俊朗,相貌堂堂,可是却一派温和,不显风流,也无锋芒,他就这样笑着看向宋瓷。
宋瓷茫然地看着对方眼睛,那仙人的眼眸纯粹如水,似乎是在叫他过去,于是他便过去了。
来到这仙人身边,宋瓷惊骇发现,这丰神如玉的仙,模样并不似想象中那么年轻,虽然看着非常俊朗,可是眼角眉梢,却有一丝沧桑的皱纹,面庞也有一缕岁月的忧伤,他看上去有三十好几了,是个中年人。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仙人俊朗的风度,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距离,那仙人拿起碧箫,轻启嘴唇,将刚刚那一曲再次演奏了一遍,两人相距如此之近,仙人的按箫手法,全都跃然眼前。
一曲毕,宋瓷再次体会了那种忧伤满面,然后闲愁烦绪尽数东流的感觉,人生匆匆百年,亦复如是!
吹罢,那仙人将碧箫递给了宋瓷,开口道:“你……试试!”
这人说话声音,也如清泉之水般,催人如梦,宋瓷情不自禁,接过了碧箫,想起刚刚仙人按箫手法,依稀演奏了一遍,只是他把这一首佳曲吹的支离破碎,甚至错了好几个音符。
完毕,那仙人伸出手来,示意宋瓷将碧箫还给他,宋瓷便递了过去,仙人拿过碧箫,再次吹起那一曲。
不消多时,宋瓷如梦惊醒,原来这仙人是有意传他如何奏曲,于是他静心凝神,仔细去看,牢记每一处气息游走而奏响的音符,终于,仙人吹完一曲,又将碧箫递给了宋瓷。
这一次,宋瓷有模有样,将那一曲吹奏完毕了,期间没有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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