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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男人摆手笑道:“这是我家姐赏你们的,莫要推辞了,好好做事吧。”
老杨和老张一脸难色,孙梓凯问他二人要做什么事,老张解释道:“这几位不是咱们关内人,是从数千里外的地方赶来的。”
“数千里外?”孙梓凯觉得不可思议。“做什么?”
老张道:“护送他们家姐,前去两百里外的婴溪边,然而帮着他们找,额...什么宗来着?”
为首男人道:“动山拔尘,千年一脉,动尘宗!兄弟你须护送我们,从关外一路向南,找到婴溪之尾,咱们顺溪而上,再行五百里,便可抵达动尘宗境了,”
孙梓凯十分不解,问老杨道:“关外,不都是蛮人吗?”
老杨解释道:“不是的,我听城中老人过,从关外向南使劲走,能碰见一条溪流,顺溪而上数百里,便能见到繁华之地。其实所谓的蛮人,只是在关外八百里范围内的古老游牧族的后代,游牧一族也是我们的祖先,但当年咱们那一支来到了关内,开垦良田,成了农耕一族,游牧者更吃天爷赏饭,往往食不果腹,因此以掠夺为生,这也是关内和关外的矛盾缘由。”
孙梓凯又问:“军功是什么?你们要我干什么。”
老张道:“那些掌握修行之道的宗门流派,给了咱们寻常人家一些进宗耀祖的机会,按咱们守关人来讲,其实一直是论军功的,杀一人,为一军功,只要凑齐了四百军功,便能获得进宗门的机会。”
孙梓凯直接道:“他们这算给机会吗?谁能做到这种事,一个守关人多少年才能杀四百人,就算活下来,还杀够了,等去了宗门,估计都四、五十岁,还修行什么?”
老杨道:“那是我们,不是你,你可以啊,这机会,你得把握住。”
孙梓凯直接戳穿了那男人的谎言,冷道:“就算有此机会,跟千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动尘宗有什么关系!”
男人笑道:“刚刚跟杨统领了,动尘宗其实跟十四城后一百里外的燕鸣宗同祖同盟,二宗一直有联系,所以军功数是可以在动尘宗兑现的,哦,当然,我也承诺过了,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会付出足够的报酬。”
“为何要去动尘宗。”孙梓凯这一次是直接问向那丫头,可她并没有抬头。
男人替她回道:“修行啊,我家姐想入修仙之道。”
孙梓凯道:“既然如此,我送你去十四城后的燕鸣宗即可,我爹娘曾是此宗门之人,那个宗门,也很强大,没有必要涉险去蛮人之地。”
男人有些不悦,道:“我家姐就要去动尘宗,杨统领,这事你到底接不接!”
屋内一阵沉默,老杨和老张都看向了孙梓凯。
孙梓凯刚要开口,老张道:“凯,我是不同意你去的,两百里内你倒是安全,可这要走五六百里,甚至千里....外面太险,老杨非让你去,我拦他不住!”他话带着怨气,显然对老杨的决定很不满。
孙梓凯看向老杨,老杨微笑着望着自己,并没有讲话,他又看向那坐在角落中的姑娘,再将目光转向那男人,忽而邪笑道:“你真的相信,我这么点的人,还达不到你的胸膛高,我能护你们一群人在杀人如麻的蛮人堆里,走几百里,甚至上千里?”
男人同样意味深长地笑道:“杨统领你行啊,我信,十四城里都传你是蛮人祖宗,我一路听着你的传来的,当然信了。”
孙梓凯没有直接戳穿男人的谎言,他能够通过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气流,反应出的对方的情绪,判断出对方是否在谎,那男人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他不应该答应,可老杨想让他去,而他又想起了袍子下的,那双眼睛。
“好,我去,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不做歇息。”
“这么快?”老张执意让众人留宿一晚,男人只好作罢。
翌日清晨,孙梓凯没有收拾任何行囊,他在关外也不需要带任何东西,站在关墙上,他忽地背过身去,眺望起了关内。
老张一夜未睡,走到了孙梓凯身边,闷了几口凉酒,许久后,开口道:“老杨,又替你做决定了,五年前,我劝他不要留下你,孩子,就应该在城里安稳地活着,没想到他对了,‘安生关’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昨日替你做下这个,在我看来,几乎是送死的决定,但我希望这一次,他还是对的。”
孙梓凯托起了老张手里的酒壶,几息过后,壶口冒出了热气,飘出了酒香,老张不可思议地瞧着,孙梓凯道:“老张,他是对的,我们都知道的,他一直都在做对的事。”
一辆辆马车从开启的大门间走出,孙梓凯昨日并没有发现这些车辆,而老张道:“昨夜让六子探了,那些马车里装的都是金块和宝贝,真是有钱人啊,难以想象他们是谁,哎,老杨也看出这群人不对劲,没有人向外传是你杀的蛮子,可老杨直接告诉了那人,他也看出那些家伙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可他就是要让你去,信他娘的什么狗屁直觉,他....啊,直觉确实很准,这我得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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