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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的酒店在市区偏东的位置,木匠居然对西安很熟,指挥着出租车司机连续穿了几条小路,很快就到达了酒店。弄得司机很不高兴,这本来是狠宰一刀外地人的机会,被这个铁塔一般的黑大个破坏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两人办理了入住手续进到房间,木匠随手拆开一盒房间里的方便面就干嚼起来。“这家伙上辈子肯定是饿死的。”杨祈乾一边想一边烧了壶开水,他也饿了,但是再饿他也知道方便面是泡着吃的!
简单吃过早饭后,两人把之前拟定好的计划又从头捋了一遍:目前已知的信息中,最准确的是弧嫡钏现世前将会出现的异象。现在已经到了西安,街头巷尾议论的奇闻异事无疑是入手的最佳途径。之前杨祈乾曾寄希望于网络,本地论坛、地域帖吧之类的他没少翻,但是效果都不甚理想。
可能这种容易引起恐慌又没有切实证据的消息就算有人发出来也会被很快删掉,不太容易长期在网络上流传。所以二人拟定的计划中,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游客的身份四处溜达,能打听到相关的信息最好,打听不到的话就是用眼睛看,也要把西安城的边边角角全看一遍——笨办法总比没办法强的多!
另外及时找到能够对付“鹄犴”的“瓷茯苓”和“千瞳草”也很重要,薛大旗已经把“千瞳草”的信息告诉了木匠,这是一种不算太难找的植物,而且陕西本地就有,但是生长环境海拔较高,对气候条件的要求也比较苛刻,薛大旗给出的大致范围是在太白山北坡的骆驼树至斗母宫一线,具体的情况要去到现场再做判断了。
而“瓷茯苓”薛大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根据薛老道的经验判断,“瓷茯苓”不像是一种植物,很可能是一件消失已久的法器。《寒述谱》上所记和绌戾钏显现出的都是梵文,翻译起来也有多种不同的解释,但字音应该是不会错的。而且薛老道肯定这“瓷茯苓”出现的地点距离“千瞳草”的生长位置绝不会太远,到时候仔细打听也未必就找不到线索。
按照杨祈乾的设想,最好是木匠去找“千瞳草”和“瓷茯苓”,自己负责打听弧嫡钏引发的异象。但是这种“美好的愿望”被木匠无情地打破了——无论干什么都必须保证两人同时在场!而且只有他俩木匠都觉得人手不够,他已经约了一位在西安本地的朋友,虽然不是灵宝派的人,但是可以完全信赖。
正说着突然门铃一响,木匠过去开了门,随他进来的正是这位本地的朋友。杨祈乾站起身来迎接,眼前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木匠有什么交集的类型——白净的脸庞上透出一丝文气,一副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给人一种平和、稳重的印象。身材偏瘦,个头不高,看年纪也就是四十上下的样子,总之透出一股浓浓的书生气。
“你好,我叫石巍”对方客气地伸出手,和杨祈乾握了一下。杨祈乾这才发觉此人的右手,不,是两只手都少了无名指和小拇指!介绍自己的话在喉头卡了一下才说出来“你、你好,我是杨祈乾,快请坐。”石巍看出了杨祈乾的惊异,很随意的补充了一句:“年轻时受的一点小伤,没什么影响。”
“哦哦”,杨祈乾不知道怎么接话,赶紧转身去倒水,借以缓解一下并非故意的不礼貌。
木匠倒是很信任这位“石四爷”——这是他对石巍的称呼。除了隐去弧嫡钏的作用和名称外,几乎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和石四爷说了一遍。
看来石四爷并不通道法,但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估计也没少经历,他很淡定的对杨祈乾“寻找祖传之物”表示了支持,并保证杨祈乾的安全绝不会在陕西境内出现任何问题。原话是“你们的安全出了陕西省我不敢保证,但只要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少了根头发,我这石四爷也就甭叫了。”
这么牛逼的话从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嘴里说出来,多少让杨祈乾感到有些不搭调,所以在石四爷走后杨祈乾忍不住问了木匠一句:“这人到底是干嘛的?说话口气这么大?”
木匠这次并未像以前一样沉默不语,而是饶有兴致的介绍起这位“石四爷”的来历:
石巍出生在官宦之家,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其父辈全在陕西省内的公共安全单位工作,他父亲更是一位特殊部门的领导,所以从小石巍就过着近乎于无法无天的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小太岁给家里惹得麻烦也越来越多,最后因为一件人命案被以从犯的身份判了九年徒刑,虽经家里调动各种关系运作,但仍旧蹲了四年大狱。
出狱后石巍变本加厉,纠集了一帮狱友拉帮结派的混起了黑社会,并且声称与家里已经断绝了关系,任凭亲人如何苦劝也是死不回头,终于在一次全国范围内的扫黑除恶行动中再次落网。而其父亲也因此事被调离领导岗位,安排到基层部门直至退休。
此次入狱由于有个手下的兄弟替他顶罪,石巍只被判了五年,然而就在他出狱前一天,父亲竟然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老人家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要他浪子回头,重新做人!石巍出狱后极受此事触动,知道是自己的胡作非为间接害死了父亲!所以决定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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