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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把这张方子推到浅浅身上?”
白丘荣看着谷氏,并不知晓谷氏把这张方子推到一个死人身上的用意是什么。
虽然说白浅浅死了,可到底还是白府幼女的身份,推到白浅浅身上,还不等于说是在白府身上?
谷氏轻声细语道:“浅浅自幼便在府中静养,常年服药喝汤早是人人知晓,俗说久病成良医,多少也会懂得岐黄之术,更何况是去寺庙还愿时,得到山中隐士的垂怜,赏了药方子也是正常……”
谷氏看着白丘荣思虑的样子,心里的把握也大了几分,继续说道:
“浅浅从小贪玩,也爱缠着苏儿,有一日竟拿了苏儿练字的宣纸,仿了苏儿的字迹,把隐士给予她的药方子抄写在了宣纸上,未了还偷偷藏在苏儿的锦枕中。”
“此次北方瘟疫,老爷你前往北方振灾,苏儿记挂父亲安危劳思忧郁,半夜梦回,浅浅托能锦枕能解开困境,苏儿半疑打开锦枕,见一方子,又恐方子不灵,是害人之物,在自身试药无害后才寄往北方。”
“方子解决了北方瘟疫之源,回京后,因方子是逝去的浅浅留下的,说出来怕让世人恐慌,更怕惊了皇上龙体,思量之下,只得说是苏儿所写。”
谷氏的一番话,把白丘荣该如何说,该如何向皇上说明方子来源都说得一清二楚。
白苏暗地咬牙,什么半夜托梦,什么隐士药方,母亲这么一说,就连她敬怜女子的封号都是仰仗她白浅浅的药方子才得来的!
不仅如此,就连此次白府所有的功劳全在一个死去的白浅浅身上,这样白苏如何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那张方子确实不是她写的,医药领域她也没有涉及过,更何况这方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送到白丘荣的手上,她不可能因为不甘心,就把这么大的,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人命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而且皇上封她为敬怜女子的圣旨也已经通告出去了,皇上说的话更不会收回,她能做的,就是把祸水引到死去的白浅浅身上,而她,依旧做她的白府独女,敬怜女子。
莫凌宇看着在他面前跪着的白丘荣,闭上眼睛任由着祥贵妃酥指轻揉太阳穴。
殿中静得只听见白丘荣汗水滴落在石砖上的声音。
“白相爷跪久了膝盖想来是很难受了吧?”
白丘荣的头,埋得更低了。
“臣,有罪。”
莫凌宇摆摆手,身后的祥贵妃收回了玉指,轻声退出了殿中,莫凌宇看着祥贵妃离去的风情身影,目光中透着一丝精明。
祥贵妃,一个很聪明得体的女人。
“有罪?既然白相爷主动来认罪,那也不防说道说道,你犯了何罪。”
白丘荣低着头,艰难的把不久之前他已经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莫凌宇身子微靠在明黄的椅子上,说道:“既然那方子是你白府逝去的幼女所写,又是你白府幼女半夜托梦北方瘟疫才得以解决,你又有何罪?”
“这……”白丘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凌宇,只能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头看莫凌宇此时是什么神色。
莫凌宇看着拘束的白丘荣,昨天看着还蛮顺眼的大臣此时怎么这样不懂事。
“白相爷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微臣,感谢皇上天恩。”还好白丘荣也很快的明白了莫凌宇并不打算追究白府的责任,谢了恩后退出了大殿。
莫凌宇看着缓缓关上的殿门,低着头看摆放在龙案上,写着北方重建监督使推荐的折子上,拿起朱笔,提上三字。
白丘荣。
白相爷,你既然来认罪,那么,这次就让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