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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做客嵩山的日子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跟着启东这么个大佬混,总能收获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毕竟麦高现实生活里普通的都找不着人影,眼界总是习惯性的近视,什么国家大事国际大事那全都是些摸不着边际的事。可是在启东掌门身边,耳闻目睹多少重大事件及其决策处置过程,让麦高明白点了一个政权的内政,外交,钱财收账和花销,打赏和惩治,用别人干自己事,等等,整套乱七八糟。麦高搞不清楚里面许许多多道道,启东掌门说,你别管那么多乱七八糟,全都围绕一个字,平,如果两个字,平,衡。每次来人报告事情拿眼看麦高欲言又止的时候,掌门启东总是左眉梢高高挑起,说:“这是麦高同窗,你接着说吧。”音量压的低的不能再低了,这是启东平时跟人说话的惯有音量以至于麦高有几次差点忍不住想帮助“翻译”出来。也怪,人家远远的听貌似比他这个紧邻启东的人听的更清楚。
启东掌门是很威严的,除了跟麦高面前一副老小孩的样子。两副面孔都是那么自然,全没有丝毫的做作。据说平常人就像一面平常镜,一旦成长为高人,就会结晶八面,同多棱镜那个样子了。
都同样碳结构,普通碳,压就垮,烧就灰。如金刚,金刚璀璨,还不怕火炼,奈何高温高压,高硬能划玻璃。
有的人,天生的,同众不同。有人说是后天养成,同样有道理,不打别。
最近日子里,麦高和启东反复琢磨“重骨”的重轻,“轻骨”的轻重。“重骨”的重不是简单的重,青龙偃月刀有多重,挥砍瞬间增加多少重?一粒光子有多重,如果静止有多重?一朵花有多重,据说等于一颗心重。一根缝衣针有多重,据说千里走针重如山。花香有多重,灵魂有多重,恨有多重,爱有多重?小小秤砣能坠千斤重!武学从来不简单,绝顶武学每一个进步都深不可测,不出乎想象绝无可能。
两人摔打揉击,往来切磋,如痴如狂,白个接夜个,朝霞续晚霞,深深体验到如此绝学果然不同凡响,微妙之中微不可查妙不可言。碰到难解的问题或者两可的理解,启东掌门自己琢磨出来自己琢磨,告诉麦高结果,琢磨不出来就坦承麦高,“小友,你看?”麦高别的不会,背书《基础力学》的三大定律八项推论以及力的基本概念,靠着麦高那点武学底子他可不敢在武学泰斗面前恣意逞能。启东呢,惊乍麦高从哪里“偷”来的段子,直教人一惊一乍。有时听入港了,干脆盘腿,瞑目,耳塞,屏息,尔后,突然,一惊一乍,跳起,舞罩,沉浸在武道新学的兴奋里乐此不疲。
什么是高手?麦高算是见识了,真正高手如启东,无论你什么阶段跟他过招,都让你感觉他跟你其实差不离,其实你心里清楚,不是差不离,是差大离!
现在的麦高再不是起前来时的菜鸟了,从石岛往岸上跳,跳得精彩带样,还不带重样,空中转体连拐弯,滞空时间越发长越发有趣,习练跟玩似的。每当完成一个高难度,自感踉蹡的麦高拿眼找启东赞赏时,启东不是有眼无珠就是视若无睹,直把麦高如同穿花衣服走夜路,屎壳郎臭美,不见美,只剩个臭。
前晌,两人正扭巴在一起又是切又是磋的,二师兄二魁来了。
二师兄体态肥硕,说话夯,圆头鼻子大且翻,距离传说就差一把齿耙。二师兄说,嵩山门派所辖东南边境上两个村庄因为分井的事打起来了还口口声声说要脱离我们说我们只管收费不管疾苦两村争水多少年了从来不闻不问一声。好嘛,这二师兄肺活量可真够大的,一口气说完不打嗝儿也不怕噎着了。
“分井?一口井怎么分?又不是分田分地分烧饼,一切两刀拉倒。”启东嘁嘁奈奈自己嘟囔完,抬眼看二师兄,“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往年事不大就没劳烦掌门我派个师门弟子去一下没事了就好再怎么着一口井的事。”
麦高听这连续句的意思,敢情一口井眼也就一个针眼那么大的事。
启东没有直接批评二师兄,只是说在农村一口井关系重大,于长远,井是生命的源泉,辈辈繁衍的保障,于生活,井是老百姓家里一缸缸喝的水,一碗碗吃的饭。
启东轻咳一声接着说,说说也就是喉结蠕动着,麦高想,哇,天哪,启东如果是女人的话你都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在说话,“乡党争水,动辄械斗,最易结成世仇。人心浮动将会导致边界崩坍,甚至连锁反应。”
启东说着说着突然转头问麦高,正常音量,“麦高小友,你怎么看?”
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麦高以及二师兄一跳。启东说起话来中气非常足。
麦高能有什么想法,仅有的一点思路被启东刚才所说的话全框进去了。麦高说:“掌门道尊说的对,两村争井,本就不是小事,人命关天,更何况关乎边境安全,人心向背。”
“人心向背,”启东喃喃如牛反刍,“小友说的好,言简意赅,酌情划定。另外,即使不在我们所辖,能做点事尽量做点事,善不择才积大,德无意而厚载。一个人,一个政权平时注意多积德行善,没到时候,临到有事时候,人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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