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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肯定已经想好对策了。”他忽然凑近，低声问，“那如果我告诉她，你曾经和你嫂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随机脸颊剧痛，牙缝中渗出血腥味。
他被揍了一拳，被一个拳击高手揍了一拳。
真他妈的痛！
樊先生吐出一口混着血的唾沫，笑了笑说：“开个玩笑而已嘛，徐老板别发火啊。”
徐晋平静道：“你最好现在就去告诉她，否则错过这个机会，就再没有了。”
樊先生乖觉地摇头：“我真不敢说啊，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这些年的一切都是您给我的，我脑子有病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您千万别当真。”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诚恳，似乎下一秒就准备跪下来表忠心。
徐晋只看了他一眼，没多废话一句就走开了。
离开之前，徐晋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环境很幽静，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绿植的沙沙声。沈笑手指无意地掐着绿叶，凉风吹来，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唐礼关了手机，脸庞陷在昏暗里，表情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却透着疲倦和无奈：“本不该让你知道这些，只是不希望你……”
“那人没说出来的话你知道？”沈笑蓦地看他，眼神很冷。
时间倒回到沈笑拉着唐礼出来那一刻，唐礼很快接到一个电话，在对话几句之后他打开扩音器。
不久之后沈笑就听到徐晋的声音传来，她带着疑惑听完了一整段对话，甚至连徐晋挥拳揍人的声音都是那么传神。
沈笑没时间理清楚为什么唐礼能够会刚好放出这一段对话，即便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但她还是只想知道樊先生没说出口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哪怕会因此落入圈套。
但她看着唐礼的眼神终究是疏冷了几分。
唐礼叹了一口气：“我刚从安娜那里听到，关于徐晋的过去，我认为你最应该知道。”
沈笑没接话，等着他继续。
唐礼说：“有人他的命不好，但凡亲近的人都会出事，先是他爸妈，然后是他哥哥和大嫂。唯一一个侄女还是因为从小养在别人那里，后来才跟他住在一起，因此躲过一难……”
沈笑喝出耻笑：“这种东西你也信？”
唐礼轻摇头：“我听后也不信，所以问了真相。原来他爸妈的死，是因为他那时候年纪小，在车上闹，所以导致意外事故。而他的大哥大嫂……笑笑，这部分不管你有多不可置信，都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好吗？”
沈笑的心像是被抛上天，然后悬在那下不来，她蹙着眉：“你要是想说给我听，我还拦得住你吗？说吧，直接跳过这些废话。”
唐礼伸手向摸摸她的头，但手伸到了一半还是收回，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那时候他大哥在外支撑家族事业，未婚妻住进他们家帮着料理家事。大哥的未婚妻貌美又善良，对徐晋关心有加……也因此导致性格孤僻的徐晋对她产生了畸恋，那女人比他大了整整十岁……后来他大哥大嫂结了婚，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对大嫂的心思，强吻了她。这一幕刚好被大哥看到，大哥不忍心打他，一怒之下出去飙车，大嫂追了出去，两人最后不知怎么的一起坠了河。那之后徐晋疯了好几年，对外宣称他出国留学的，但其实他最主要的是去海外接受心理治疗。”
唐礼终于说完了，一段话他中间停顿许久，好像说了一个世纪。再看向沈笑的时候，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都显得稀薄了，他狠了狠心说：“也许你会说这些都只是传言，但我已经跟陈婉清确认过，她的父亲是著名心理医生，也就是他一直在秘密地为徐晋做治疗，他的叙述和我听到的真相基本吻合。笑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笑弹了弹指甲缝里的绿色汁水，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她越过唐礼，往宴会里面看过去：“除非徐晋他亲口承认，否则我不会信你们任何人说的任何诋毁他的话……”沈笑吐出一口气，缓缓地说，“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你以前讨厌我，每次我去你家找你，你其实根本不想搭理我的。因为那天你和你妈妈的对话，我碰巧听到过……可那之后我更加每天跑去找你，因为我喜欢看你明明对我很不爽却还要装作很温柔的模样，每到那时候我都会很开心。因为你从小的家教让你无法和我撕破脸，只能压抑自己迎合我，还任我欺负……所以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说完，她点了头，往里面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像一个英雄。
但也仅仅只是像，此刻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浆糊。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或者更长一点，但绝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半个小时都不够一集电视剧的时间，却演变出了电视剧的内容，这事想来都有些好笑。当沈笑再看到不远处被人们围住的徐晋，只觉得时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
当她看到徐晋转过头来，不禁露出笑脸，朝他招招手，用口型比划着“你还要多久，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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