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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嬷嬷回到府里,远远看到苏夫人站在后院花厅外边,笑容欣慰的看着苏玉婵指使工匠忙这忙那,心里又酸又苦。
她家夫人若是知道苏玉妩坏了她们筹谋的事,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既是腰疼就回房歇着罢,别站在这儿吹冷风,仔细腰症加剧,我这里有香蘋她们几个伺候。”苏夫人回头见着平嬷嬷站在一旁愣愣看着她,皱眉道。
平嬷嬷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一副沮丧的样子,“夫人让老奴出府选料子,老奴竟不小心将夫人给的几块布料样子给弄丢了……”
苏夫人眉头皱得更紧。
选料子不过是借口,平嬷嬷再如何得脸到底是个下人,府中有规矩,下人只能坐普通的青绸马车,她疼惜平嬷嬷有腰痛之症,让徐氏给平嬷嬷备了主子才能乘坐的上等马车,又不愿意东颐院行事在徐氏那儿落下话柄,所以才找了选料子这么个借口。
“丢了就丢了,我那儿还有,你随我回去取罢。”
苏夫人说完,转身又让香蘋她们几个大丫鬟留下,说是帮苏玉婵看着点,别让外头的工匠给糊弄了。
两人离了花厅,周围也再无旁人,苏夫人这才问一步一趋跟在她身后的平嬷嬷,“到底怎么了?你脸色比出府时还要差,莫不是染了什么大症?快给我说说,切莫隐瞒。”
苏夫人见平嬷嬷脸色苍白,眼睑青肿,脚下虚浮,直以为是平嬷嬷身子大不好,不由担心不已。
迎着苏夫人关切的眼神,平嬷嬷喉头一哽,哑声道:“夫人……那事,没成……”
苏夫人依旧皱着眉,一时没反应过来,“没买到治你腰痛症的膏药?这事也是我疏忽了,杏林堂的药一向紧俏,寻常人哪能轻易买到,你别急,我让老爷身边的华管事去替你买……”
平嬷嬷忍不住泪珠子滚滚而下,“夫人,是……”
平嬷嬷刚想说苏彦,冷不丁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名下人正提着木桶往花厅去,正与站在穿廊角上说话的苏夫人主仆撞个正着。
两个下人被眼眶通红,脸上带泪的平嬷嬷给惊得一呆,慌忙跪下行礼。
苏夫人也被平嬷嬷异样的反应给闹懵了,没心思理会下人,挥手打发了走,示意平嬷嬷跟她回东颐院再说。
两下人是苏玉婵院子里的人,得了吩咐提水洒扫花厅,回头就将撞见平嬷嬷被苏夫人训斥得哭了的事告诉了其他的下人。
一传二,二传四,盏茶的功夫,事情就传到了苏玉婵耳朵里。
“娘娘把平嬷嬷训斥得哭了?”苏玉婵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心里莫明一阵快意。
平嬷嬷这个老东西,仗着苏夫人的宠信,素日里没少端着长辈的架子训导她,也有今日。跟听到平嬷嬷被训斥的痛快心情想比,苏玉婵更好奇平嬷嬷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会惹得一向对平嬷嬷深信不疑的苏夫人出言斥责。
“霜华,我早上吩咐了大厨房给阿娘蒸一叠酸枣糕,你去瞧瞧。”
大厨房挨着东院,离长房南院有段脚程。
自徐氏怀孕后,为了让徐氏过得顺心,南欐院的一应的吃食粥水皆由小厨房做,不走大厨房,以防被人动手脚,又能保证膳食的好味道和热气。苏玉婵让大丫鬟去大厨房,明显是别有用意。
“奴婢这就去。”霜华心神意会,应声而去。
苏夫人领着平嬷嬷回到东院上房,也来不及坐就握着平嬷嬷的手问:“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平嬷嬷双膝一屈,“夫人,宋城那边出事了,三公子他……昨日刘家大爷派了几个衙役进京,挨家挨户上门传话,替三公子正名,说偷窃一事是被下人所害,三公子是清白的……”
苏夫人闻言脚下一个不稳,后退数步。
平嬷嬷忙跪行着上前扶住踉跄的苏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您别担心,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苏夫人猛吸一口气,目眦欲裂,目光锐利如刀的盯着平嬷嬷,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急,你也莫哭,把详情告诉我。”
平嬷嬷点点头,抹了脸上的泪,把她探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讲了遍。
“这么说,是刘家出了岔子?刘益为人刚正不阿,权欲极重,爱惜官声,怎会被李家的人给收买,帮着苏彦洗刷名声?若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舍刘益不用,而选刘喜那个蠢货!”苏夫人气得身子隐隐颤抖,看得平嬷嬷心惊胆颤,生怕苏夫人气出个好歹,忙不迭的给苏夫人抚背顺气,递茶端水。
“依老奴看,刘县公表面上替三公子正了名,实则还是偏向夫人您的。”
苏夫人没好气的道:“要不是他刘益坏事,苏彦怎么逃脱得了!”
平嬷嬷忙压低声音:“夫人,老奴向衙差们打听过,说诬蔑三公子的平安和刘家那丫鬟已经畏罪自尽了。”
“你的意思,刘益明知道背后主使是谁,却有意灭口,帮着遮掩?”
“刘县公出手果决,怕也不愿事情传扬开,毕竟这明面上的行事人是刘喜,事情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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