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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已经做好了继续被压榨钱包的准备，可沈懿行却突然客气了起来，不仅没再要求她逛服装店，甚至主动提议要开车去带她兜风。
看着停在眼前的这辆黑色豪车，子卿嘴角抽搐了两下。
“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年收入？”
“这是行业秘密。”
“我现在入行还来得及吗？”
“哈哈，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凌姐。”
“凌姐是谁？”
“蔷薇会所的经理。”
“你和她很熟？”
“没有，只是见过几次。”
“作为客人？”
“是。”
“哦......”
正所谓阴阳相辅相成，有供女性消费的场所，自然也有面向男性的会所，蔷薇会所想来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男女，应对客人都是一项体力活，这种疲惫不仅在于喝酒和聊天，更在于心灵上的负担。
客人通常会选择在店里倾吐平时不能说的抱怨，或是关于上司，或是关于家人。
久而久之，时常在店里工作的男女就会积攒起不少的负能量，而排解情绪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消费了。
于是就出现了男公关在休息时间去找女公关，女公关在闲暇时去消遣男公关的奇妙现象。
而沈懿行口中的凌姐虽是经理，但面对的压力只多不少，会去夜店消费排遣压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子卿是在吃醋？”见她沉默，沈懿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子卿本想否认，话到嘴边却突然绕了个弯，眼底也浮现出了笑意，“你猜？”
沈懿行看着她好似新月一般的笑容，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拉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子卿也不多客套，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安全带。”沈懿行提醒了一句。
子卿立刻扯出座位旁边的安全带系好。
沈懿行刚想踩油门，子卿却突然打断了他。
“那个，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对沈懿行来说这或许是个突兀的问题，可对子卿来说她真的是出于好奇，毕竟她所认识的另一个他对于考驾照这件事可谓是兴致缺缺。
“我是去年考的驾照，已经开了一年了，现在放心了吗？”沈懿行只当子卿是担心他的车技。
“这样啊，那你多大了？”趁着这个机会，子卿又打听起了他的年纪，毕竟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对于这个问题，沈懿行没像回答考驾照时那样的干脆。他笑着转头看向子卿，言语温柔却透露出距离感：“不仅是淑女，绅士有时候也会被介意问起自己的年龄。”
听出了拒绝的意思，子卿也没死缠烂打，她笑了笑，然后无声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车子发动后，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向后退去。子卿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身旁开车的人身上。
“怎么了？”沈懿行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没什么。”子卿淡淡地回答，目光却没有移开。
沈懿行也不介意，任由她继续观赏，自己则是专心地开着车。
子卿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一看他开车时的样子会不会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可在他脸上除了多出来的专注，其他并没什么变化，就连那抹淡然的笑容也是分毫不改。
世界上并没有完美无瑕的人和物，有的只是精湛的伪装，可再精美的糖衣也会有腻味的一天，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大多还是情感在作祟。
子卿看着眼前这张近乎无暇的脸，忽然明白了为何会有人一掷千金只为维持一段虚幻的感情。
人类是群居动物，独自相处时难免会感到寂寞，尤其是情感得不到满足时，就会下意识地寻求替代品，而他们正好提供了这一服务，满足了大众普遍的需求。
刚巧车子路过了一个红绿灯，沈懿行在信号灯的指示下停下了车，眼角的余光扫向身旁的人，“看腻了？”
“有点。”话虽如此，但子卿并不认为她的话语能引起沈懿行丝毫的恐慌，毕竟她只是他众多客人中的其中一个，撑死了只是一张新办的信用卡。
“子卿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沈懿行话锋一转，问个同话题无关的问题。
“你这样的？”子卿笑着回答，反问的语气一听就不是那么正经。
“是吗？”沈懿行跟着反问。
“你猜？”子卿笑着眨了眨眼，重复了一便之前说过的话。
“不能当面询问客人的隐私是我们的职业守则。”沈懿行回答。
“不能当面，也就是可以私下？”子卿巧妙地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话语也变得尖锐起来。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不过我保证，至少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沈懿行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承诺，可细细挖掘便能品出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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