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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楼四楼的一个房间里,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洒落在桌子上,晒得杨掌柜暖洋洋的眯着眼,他一边核对昨天的账目,一边品着茶,神态悠闲自得。
有伙计敲门进来汇报:“杨掌柜,狄供奉回来了。”
“哦?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莫不是被那无极宗的小丫头勾走魂了吧?”杨掌柜笑着调侃了句,吩咐道:“让他马上来见我。”
在八位供奉当中,狄青境界虽然最低,但办事却最稳重,极少出岔子,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别的供奉那样,端着高阶武者架子,难以调遣。
像这样的得力手下,整个万宝楼中也找不出几个,因此,杨掌柜准备等他突破元动境之后,把他的月俸再往上涨一涨,不能让任劳任怨的人寒心呐。
伙计没挪步,一脸难堪的结巴起来:“可是…狄供奉他……”
“嗯?”杨掌柜眉毛一挑,“他怎么了?难道受伤了?”
“不是,他让我转告您,说是要离开咱们万宝楼。”
“什么!?”一听这话,杨掌柜霍然起身,追问道:“这小子想干什么?他要离开万宝楼?有没有说去哪?”
“呃…属下不知…”伙计瑟缩着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刚才属下看见他去后院收拾东西了,要不您去看看?”
“哼,带我去见他!”杨掌柜大袖一拂,账本合上,气冲冲的夺门而去。
万宝楼后院,是储存货物,以及平时武者们休息修炼的地方,狄青身为八大供奉之一,住所也比那些店伙计要高档清幽很多。
杨掌柜一路上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小子突然就要离开,难道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真看上了无极宗那个小丫头?
林妧的相貌和气质都极为出众,连杨掌柜初见之时都惊为天人,像狄青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自然更容易动心,可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啊。
再说离开万宝楼,这小子又能去哪呢?丹王阁肯定不会收留,其他小商铺碍于万宝楼的面子,也不会要他,杨掌柜捻着山羊胡子,心情莫名烦躁。
这么好用的得力手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人替代的。
疾步走到狄青的住所外,还没见着人,杨掌柜就老远大吼一声:“狄青,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
“嘿!这臭小子,还没走出万宝楼大门呢,就敢给我闹情绪!”杨掌柜气得一撮牙花子,身影一晃便冲了进去。
进门寻摸了半天,终于在卧室里找到正在弯腰打扫地面的狄青,这小子像是丢了魂一样,头也不抬,房间里空空荡荡,显然所有物件都被收进了乾坤戒。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鸟样,杨掌柜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了狄青的后脑勺上,不过没怎么使劲,“问你话呢,真打算离开万宝楼?”
狄青犹豫了片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打算去哪?你可想清楚了?”亲自确认后,杨掌柜整张脸都黑了,问他:“你小子不会真被无极宗那丫头勾走魂了吧?还是嫌月俸低?只要你留下,从下月起,月俸上涨一百,不,给你涨三百块元石,怎么样?”
“杨掌柜,我心意已决,您不用劝了。”狄青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眼神里写满了“坚定”俩字,打从回到万宝楼那一刻,他便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
“……”杨掌柜气得说不出话,嘴角的花白胡子不停抖动,他努力平息下怒气,沉声问道:“想走可以,给我个理由!”
“理由……”狄青想了想,说道:“在这里,我只是件工具,但在那里,我能得到尊重,还有信任,这个理由可以吗?”
回想自己在万宝楼的几年,狄青确实就如他说的那样,不过是件工具而已,其他七位供奉仗着境界高,每次摊派任务都以要闭关修炼为由,推给他去做。
即便实在推拖不过去,也只是跟着走个过场,出工不出力,拿他当手下一样使唤,而且杨掌柜每次都会在同行武者中安插数名亲信,以防有人携货私逃,中饱私囊。
整个万宝楼没有半点人情味,压得狄青喘不过气来,这也是他下定决心离开的主要原因。
杨掌柜对这个理由显然是不认可的,他冷笑着反问:“难道万宝楼就没给你尊重,没给你信任?那些伙计哪个见了你不得尊称你一声狄供奉?每个月由你押送的货物最少价值上百万元石,这还不够信任?”
“呵呵……”狄青笑了笑,不予置否。
眼见硬的不行,杨掌柜眼珠子骨碌一转,玩起了怀柔策略:“狄青啊,你来万宝楼有五年多了吧?这五年多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
咱们万宝楼没拖欠你一块元石的月俸,修炼所需的灵材也尽量满足你,对吧?
我岁数大啦,境界又毫无寸进,以后这掌柜的位子迟早是你的,你这样说走就走,对得起我这些年对你的栽培吗?”
“杨掌柜,我还年轻,不想跟你一样,在掌柜的位子上呆一辈子。”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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