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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醒了过来。
莫子谦守在她身边,亦如她出车祸那段时间一样,只是她的心境如此不同。当初是感恩和钦慕,如今是嫌弃和厌恶。
在她眼中那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男人,竟成了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当自己的眼中看到的都不真实,那么她还能相信什么?
唐心挣扎着起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现在还不能走,你……”
“我怎么了?”
“你怀孕了,有流产前兆,医生让你卧床休息。”
怀孕?她怀孕了,一时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往的片段,医生的话、B超单、幸福的笑容、争吵、车祸……她头痛欲裂。
究竟什么东西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为什么她脑海中会有许多怀孕的记忆,是对未来的憧憬,还是对过去的回忆。她不是一切都想起来了吗?又怎么会想起这些。她不信,她没有怀孕过,绝对没有。
她头痛难忍。
莫子谦叫来医生,医生为她量了血压和脉搏,让她不要激动,否则胎儿随时可能会流产。
胎儿。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恍惚。
这是她和季言希的结晶,她一定要好好地生下来,向他证明自己没有背叛他。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言希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最喜欢小孩子了。”
莫子谦的脸变得狰狞。
唐心一把抓住他,“你帮我告诉言希好不好,他如果知道了就不会再生我的气。”
莫子谦的脸越来越狰狞,他凌厉的眼神看向唐心,要她清醒,“你别这么天真了,你难道忘了他就算知道你怀有身孕,也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
唐心看着莫子谦可怕的眼神,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相信孩子是他自己的,在他眼里你就是一个背叛他的贱女人,如果孩子流产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知道你怀孕了会高兴。”
“不会,言希不会这样。”
唐心不肯听他说任何话,将他赶了出去。
“你醒醒吧,他恨你!”
是啊,他恨透了自己,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倾注在她身上,连一句怜悯的问候都吝啬赠予。唐心抚摸着腹中的孩子,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幸福感,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愁笼罩着整个心情。
她这是怎么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要让季言希知道,她是爱他的,她有了她的孩子。
她看着莫子谦还留在病房,对他说:“莫总,以后还请你不要再来看我了,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需要,也请你不要把我的生活变得复杂。”
“你还在怪我,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我实在情难自禁,唐心,我……”他急于想要把自己的心剖给她看。
“……别说了,已经过去了。”
“那好,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了,我会让施雅来照顾我。”
莫子谦叹了一口气,将一切交代妥当,把唐心的生活安排好了,离开了医院。
唐心等不到出院,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季言希。莫子谦走后,她开始拿出包里简易的化妆品,她要把自己打扮的精神一点,不能让季言希看出她面无血色,毫无精神。
她用口红抹了一个复古红色的唇,尽管脸色惨白,却显得肌肤雪白如凝脂,唇红如朱砂,瓷娃娃一样娇媚。
她躲开了护士的看守,逃出了医院,一路打车到季家别墅。
雨还在下车,她顾不得透支虚空的身体,一心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季言希。可是,季家的大门依旧紧逼着,连一个人都没有。她不断地紧扣着大门,试着输入密码,没有人来,也没有一次密码是正确的。
她用尽了力气喊着季言希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
别墅内灯光如昼,却无人管雨中的她。
她实在太累了,眼泪早已和雨水混为一谈了,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缩成了一团。她抚摸着肚子,绝望地对未成形的胎儿说着“宝宝,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是妈妈不好……”
渐渐地她睁不开眼了,倒在了水泊中。
许久,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全是洪水,她躺在水中,浑身湿透冰冷,她想抓住什么,可是周围尽是洪水什么都抓不住。她漂浮着,不知道将漂到哪里,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洪水,没有尽头。
挣扎着睁开眼,她看到了天花板,奢华的水晶吊灯,还有一张模糊的脸。
身子不再冰冷,有温暖的蚕丝被盖在身上,有温热的姜水化入口中。是谁将她托起,把姜水喂在了她的口中?
慢慢地,视线开始清晰,她看清了那个人,是季言希。
言希。
她的声音细小的如同苍蝇嗡嗡,她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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