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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元良和姜斋往回走,没绕远路,比去时快多了。
回到江参将营帐时,宣霁还没走,一言不发地站在帘窗前。
有阳光落到宣霁侧脸上,汗青笔墨一勾的下颌,薄唇淡淡,是造物主最摄人心魄的杰作。长身玉立,清姿高贵。
营帐里气氛莫名有些沉重,随元良进去下意识就放缓了呼吸。
宣霁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棂,微微地皱起眉头,江参将则半坐在床上沉默不语,陷入思量。
“您先进食,晚点我再找你细谈,”宣霁见两人端着食盘回来。避免寒风漏进来,伸手合拢帘窗。
近卫恭敬拉开帐帘,宣霁衣角一晃出去了。
随元良见状,转头对姜斋说道,“就在这等着,”也跟着宣霁身影出去了。
鲁太医还没进来,营帐里只有姜斋和江参将。
姜斋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扣碗,白气蒸腾地冒出来。
姜斋拿起勺子,往碗里舀了舀,白气更加往外呼呼地冒,模糊了姜斋的面容。
“参将,您大伤未愈,还是别如此劳废心力,”姜斋话语中含着关切。
江参将抬头,眼里有不易使人察觉的慈爱,含着笑点了点头。
姜斋拿起粥碗,江参将便说,“丫头,放那吧,一会元良来就行,”姜斋听此,没有多说,将碗扣盖上。
江参将咳嗽了一声,轻声开口问到,“那药真是你母亲研制的吗?”
“参将为何怎么问?”姜斋有些疑惑问道,江参将为何会问到我母亲,他们相识吗。
姜斋斟酌开口说道:“我不知是不是母亲研制出的药方,只是在母亲书房见过。”
江参将沉默良久,半晌开口道:“你对这药方有几成把握。”眼神直直看着姜斋,仿佛这回答对江参将很是重要。
姜斋听此,没有开口,只是把粥碗放在托盘上,“参将,您能让近卫给我二嫂和五姐报个平安信吗。”姜斋风马牛不相及回了一句。
江参将正想开口,顿了一下,突然就垂首默然,
“千俞,”门外一个二十左右的将士进来,抱拳施礼,“去北军营报个信,姜斋近日忙于我的伤情,去不了伤兵营了。”言下之意,可能也回不去,得等江参将伤好再说。
“参将,您觉得将军会听取您的“一面之词”吗?您信我,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信我,所以,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您。”姜斋声音低低如流泉清风,一字一句却不卑不亢。
“您安心休息,相信将军和参领会商量出解决的法子。”姜斋上前帮江参将掖了掖被子。
宣霁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随元良,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随元良几步走到宣霁身边。两人神色相似,凝重带着思量。
走到宣霁的主军营,近卫退至门外。
随元良一进去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重重坐在黑梨木椅上,寒着声音开口,“这些狗娘养的,尽使下三滥手段!”额角气得鼓涨
宣霁阖上眼,通身弥漫着低压,“今日有小将向我请用那药。”
不知为何,随元良此次并没有一听及就发怒,反而寂寂没有开口。
“那小将用过?前几日服过药的伤兵现如今情况如何?”今日去伤兵营实在给随元良一场“视觉冲击”。
如今满腔怒火发不出,只想拿刀去砍碎那些鳖孙。
“看不出,没有异状,”宣霁捏了捏眉宇,嗓子有些哑涩,一早米水未进。随元良微叹了口气,上前给宣霁倒了杯水。
“反而有几个姜斋接过手的,伤口复合得比往常快,再过几日便能拆线了。”
“是不是……”随元良眯起桃花眼,有些焦急。
宣霁知道随元良想说什么,开口道:“那几个伤兵没用汤药。”
随元良愣了一下,“为何,伤药不是用的军营里的吗?”
“手法、缝线、开刀特殊。”
宣霁说完,两人都静默,不知该作何评价。
“要不让鲁太医避着耳目给那几个伤兵仔细检查下,也好安心”随元良沉着脸轻缓开口,桃花眼满是严肃凌厉。
“你去安排吧,切不可使人察觉。”宣霁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
随元良抱拳施礼“是,”
随元良一跨进营帐里,似乎才结束一场谈话似的,营帐里很是安静。鲁太医已经被随元良暗中吩咐去伤兵营“复查”伤况,没有回来。
随元良摸了摸粥碗,江参将营帐里主军营不元,粥还烫着,随元良掀开碗盖,试了试温度,拿着托盘走到江参将塌边。
“千俞呢,怎么没守在门口。”随元良舀着一勺白粥,勺子与碗沿发出清脆的一道碰撞声。
“去北军营报信了,”江参将轻微动了动身体开口道。
随元良脑子一转就知道为了什么,回头一转,给了姜斋一个“就你事多”的表情。
转过头又若无其事地给江参将喂粥,“喂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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