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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陆自喃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嫌弃地说:“你有什么可看的?”
“……你滚!老子身材这么好!”
陆自喃关上门,轻嗤:“是挺好啊,就是小了点。”
“……”
“毕竟你还是个孩子,我懂。”
“……”不放屁你会死啊!
陆自喃自打从二蛋儿口中听到“郁冬,郁大记者”开始,脑子就一直犯浑,沉沉浮浮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在操场上跑到筋疲力尽才稍好一点。
当年也是这样,身体累了,心里才没力气多想。
再遇见是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多。
郁冬凌晨住进部队女宿,来工作的记者、教练员们都住在四楼,跟断网的运动员们分开。
第二天郁冬起了个大早,跟社里资深的记者虹姐报道,才得知杜若村虫灾的报道被延后了,由于受损良田面积甚大,又有几户村民被毒虫咬伤至今未愈,所以社里特意请来了专门研究农学的专家来,稍后就到。
但跟郁冬没什么关系,因为她资历尚浅,暂时无法接触这样全国共同关注的新闻。
虽然郁冬十分理解社里做的决定,但难免觉得失望,她火急火燎地赶来,又为这条新闻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结果……
但幸好郁冬也习惯了,就像起初她是以体育新闻为第一志愿考入报社的,但社里体育新闻部不缺人,她就随领导安排跟在了虹姐手下,参与的大多是本地茶余饭后的新闻。
但来都来了,郁冬也不想白走一趟,下午看天色迷蒙,凉风阵阵,就约着虹姐一起去了虫灾田。
起初两个人都十分小心,只是单纯的拍照取景,叶片发黑、全是虫蛀孔的景象也让虹姐一直犯恶心。
老江湖尚且如此,何况郁冬呢?
她走了没半小时就败下阵来,但她也没离开,给虹姐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薄荷糖、湿纸巾和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物,让虹姐也不好再说,只能硬着头皮陪她继续往前走。
可是越走越累,越走头越昏,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
郁冬回头等了会儿,发现虹姐白皙的脖颈上不知道何时被毒虫咬了一口,红色的脓包很快就鼓了出来。
郁冬赶紧跑过去,“虹姐!你没事吧?”
虹姐脸色发白,嗓子也有灼烧感,嘶哑地说:“头好晕。”
“都怪我!”郁冬着急,扶着虹姐大步往外走,“虹姐你再撑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医生!”
杜若村有好几户赤脚医生,村里人一看虹姐的晕过去的样子,再一瞅郁冬满头大汗的状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帮忙抬着虹姐往部队去,村民说:“大记者啊你别着急,我们村治不了这个病,送去县城大医院就好了。”
郁冬连连点头,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那我不知道嘞,反正我们去找汽车,汽车跑得快,两个小时就能到大医院,到时候就不怕了。”
郁冬忍住泪,点点头。
一众人围在部队门口,村长还没赶来,郁冬先把事情原委跟门卫快速讲了一遍。他也能理解所有人焦急的心情,但动用军用车不是小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最快、最简便的方法,也得容他打个电话向上级请示。
可是郁冬不能等了,她心急如焚,她似乎能看到虹姐的脸色一点一点在淡下去。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
郁冬急得直哭,工作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样危急的时刻,之前她跟队去过地震灾区,也切身感受过余震的威力,流过血,却没有流下泪。
但这次,不是她!
而是因为她的坚持而危在旦夕的虹姐。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去虫灾田……
心慌意乱之际,郁冬掏出手机翻到最末,却迟疑了。
他还是原来的号码吗?
他会接自己的电话吗?
他手机里还有自己的号码吗?
如果他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郁冬心口一窒,那她会难过的吧。愣了没到几十秒,几个刚结束训练的运动员就闻声走过来,拿着水惊讶地看了看外面。
只有陆自喃走了出来,还是昨晚那样,盛气凌人地捏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问:“就算你死也不想找我帮忙,你也可以给李湛然打电话求助,何必让自己这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