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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遭到训斥，售货员脸色一僵。
努努嘴道：“我又没说不服务。”
说完取下身后的衣服放在柜面上，撇嘴道：“这都是海市来的货，小心别弄脏了。”
“可贵着呢，别到时候买不起说我们百货大楼讹人。”
沈书禾没有立刻拿起衣服，眼中带着不悦蹙眉道：“你什么态度？”
末了瞥了眼售货员口中从海市来的高档货，露出不屑道：“不就是件衣服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海市来的呢。”
“你！”
售货员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百货大楼来往的人多，已经有好几个人停下脚步观望了。
宋安华怕事情闹大，忙伸手拉了拉沈书禾的衣服。
压低声音道：“嫂子，算了吧。”
沈书禾挑眉道：“算了？”
紧接着，她冷笑一声：“就算我今天是个买不起的同志，难道我就没有看衣服的权力了吗？”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哎，我觉得这女同志说的有道理啊！”
“对呀！不就是一件衣服嘛！瞧那售货员的样，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害，你们不知道吧，我平常来百货大楼都是绕开这些展柜走的，生怕走近就吃个白眼。”
......
售货员脸色变得煞白。
不过还是梗着脖子硬声道：“我说你这个女同志到底要不要看！不看就别挡道！”
沈书禾伸手抬起衣服的一角摩挲几下，而后审视的眼光不停打量着衣服。
末了嗤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瞧不上你引以为傲的海市高档货。”
售货员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心里的火蹭蹭蹭往脑门上冲，无奈大家都是站在那个女同志那边的。
压根没人支持她。
她属于是一把火憋在心里，差点儿给憋出毛病来。
随阴阳怪气道：“什么瞧不上，我看你是买不起吧。”
沈书禾双手环抱在胸前，就静静地盯着她。
她倒是想看看。
老时代的‘柜姐’有没有后世那么牛气。
宋安华并不知道自家嫂子心里的想法。
她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嫂子，咱走吧。”
“这衣服确实不咋滴，咱不如自己扯布回去做呢。”
耳尖的售货员听到这话顿时大笑出声。
眼中的鄙夷完全暴露出来：“哦！我明白了！感情你们是来偷款式的啊！”
“呵呵，买不起装什么装？就算你们记住了款式，有那技术做出来吗？”
“真是笑死人了！”
先前戴金丝框眼镜的男同志看向沈书禾道：“同志，这衣服确实不值标价，你妹妹说的对，还是自己扯布回家做来得划算。”
他以为沈书禾是囊中羞涩，碍于脸面才没开口说话。
所以特地说了这番话，好心给了她一个台阶。
“嘁，我还以为真是家里条件好的女同志呢，原来也是个穷鬼。”
售货员的短发同事在旁边瞧半天了，轻视的撇了撇沈书禾。
沈书禾将这两位旧时代‘柜姐’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
摩挲着下巴思索道：“你们觉得这衣服很好看吗？”
此话一出。
售货员愣了一秒。
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将柜面上的衣服拿在手里。
拔高音量道：“同志！我再跟你说一次！”
“这件衣服是从海市来的高档货！”
“款式更是海市那边正流行的！”
“炙手可热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海市那边儿都买不着！”
“咱整个雨城也就这么一件儿！”
“要不是你来捣乱，早就被人给买走了！”
“我也没说假话，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这款式好不好看？”
“你要是买不起你就搁边儿上去，别捣乱影响其他同志买东西了好吗？”
“我又不会笑话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售货员盯着沈书禾的双眼露出一丝挑衅。
她敢打赌。
眼前这个光有一副好相貌的女人绝对拿不出钱！
沈书禾挑眉看她：“这衣服适合什么年龄段的人穿？”
旁边的短发售货员看不过去了，走过来直接将衣服收起来。
冷嘲热讽道：“都说别再捣乱了，你没长眼睛吗？”
“这种新颖的款式，除了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谁能穿？”
沈书禾的视线挪向挂在她手臂的衣服上。
这件衣服通体是沉闷的灰土色。
还带着白色几何花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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