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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祎不以为然:“您放心吧,她一准儿上不了我的套,我就是心里憋屈……”
拖鞋“踏踏”踩在木质楼梯上,阮祎先看见扶手上一只白嫩的做了美甲的手,心想他表姐真行,真真切切精致到了指甲盖。
“嚯,谁敢让您憋屈啊?”
彭筱烟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阮祎蹿得老高的气焰,就这么跟着一截一截地灭。他缩着脖子,像个小鹌鹑,一时悲从中来。
未语泪先流。
“贺品安把我赶出来了,哇呀!贺品安他赶我出门!”
楼上楼下全是大佛。
彭筱烟让他哭得头皮发麻,血压跟着那把“呜哇呜哇”的嗓子一路飙升。
“这事儿稀奇吗?啊?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呜哇呜哇。
“贺品安他不是人啊!”阮祎也不介意他姐姐乱站队,打着哭嗝骂,骂完擦擦眼睛,不忘正事,“美丽优雅的彭筱烟女士啊,暂且让您年仅二十一岁的可怜弟弟住进您舒适宽敞的大别墅吧。”
阮祎正发愁自己干涩的眼睛挤不出水,二楼忽然“丁零当啷”一阵响,吓得他以为他姐请了拆迁队来。
“出去——让我出去——”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阮祎登时换了张八卦脸,“好哇表姐,你家里藏男人!我要告诉姑姑!”
刚还蔫儿巴得不行,这会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彭筱烟眼睛还没跟上,阮祎就跨上楼梯了。
客房忽然呜啦啦挤出一堆人,把阮祎吓退了半步。江帆那条白在一片黑里十分扎眼。
阮祎站在原地两手并用搓眼睛。
“江帆……学长?”
名是叫对了,可这人江帆不认识。
原来“弟弟”说的不是杜君棠。
江帆满脑子浆煳,搅和半天,直等到看见后上来的彭筱烟那张锅底一般黑的脸才略略清明。
管什么认不认识呢!不认识也得认识!留下来要紧!
“啊……学弟呀!快、快进来叙叙旧。”江帆把着阮祎的手就往屋里带,跟待自己家似的,无辜的小圆一众卡在门外,不敢拉人,不敢开腔。
彭筱烟跟着进去,反手摔上了门,摔得保镖们直跟着揪心。
“江帆!干嘛啊你?”隔着门板,保镖们都能听见硬从门缝里挤出来的大老板的喊叫。
一刹沉静。像是积郁已久,那些沉在乌云上汹涌的水汽,一朝落下。
“他忘了你,你在我这儿赖着有什么用?他不会来的,知道吗?你见不着他!别在我这儿费功夫了……”
门里,雷雨交加。江帆松开抓着阮祎的手,蓦地定住脚步,回头却缓慢。他垂着头,像个无计可施的倒霉蛋,“我知道——我知道又能怎么办?”他沙哑地吼叫回去,“我还能怎么办?”
他怂着肩膀,攥紧拳头,一副戒备的模样,倔强道:“我撑到今天,走到这里,谁也赶不走我……你不行,他也不行。”
彭筱烟看着眼前的傻小子,忽的觉得自己手脚发凉,心乱如麻。
她果然还是无能为力。七年前和七年后,岁月涌动下的礁石分明*露,危险又凶勐地矗立一方,任谁都要拼命避开——可发生过的一切又由不得她不信,无论多少年过去,多少四季轮转,总有人愿意义无反顾地一头扎向南墙。
他和他都是,都是一样的傻子。
阮祎夹在二人中间,再蠢也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未及多想,他姐就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出去,让门口的去我办公桌上取文件。”
他乖乖去了,好奇心让他多看了两眼文件内容。平平无奇,不过是一家公司的入职表。
阮祎他家是跟着他姑姑一起做医药的,他眼熟那个公司名,应该是他表姐在杜家那位竹马近些年搞起来的,规模不小。
阮祎不敢进门了。文件是小圆递进去的。他站在门口,看见彭筱烟将那张入职表甩给了江帆。
“拿走,别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