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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歆：“……我说了很多次，不想为官。”
“嗯，我不会强人所难。”祁恒温声开口，很快话锋一转：“陈娇五脏六腑俱损，应是武艺极高的人造成。”
谈歆冷哼一声：“崔焱身上无外伤，也是武艺极高的人造成。”
祁恒道：“胡庄虽然人多口杂，而唐鸿这个知府做的还算过得去，城内并未出现过凶杀错案。这一案子发生后，他们迅速调出进出城门名册，也未发现闲杂人等。而两桩命案，间隔时日未有十日，说明凶手仍然就在城内。”
这些事本是案子重中之重，未曾料到祁恒会这般清楚，谈歆有瞬间诧异，却很快就理清头绪。
既然祁恒要明察暗访，自然会对冤假错案的细枝末节多上心。当初他带着谈欢去往官府时，打着是太子名号。现在即便不说明身份，唐鸿与赵县尉也会顾忌咱三，主动将案情如禀报。
“谈先生，杀害陈娇与崔焱的人，武艺在你之上，为以防万一，最近还是不要独自外出。”祁恒眼眸暗了几分：“此等恶棍，官府就算碰到了，想必也难缉拿归案。”
谈歆扬了语气：“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祁恒道：“江湖中人自然有江湖规矩，你负责捉拿荀晋，我负责处理凶手。”
本以为朝中之人大都古板苛刻，没想到祁恒却与大多数官员都不一样。诚如祁恒所言，江湖中人行事毫无章法，倘若官府过多插手，也许会引来门派纷争。倒不如按照江湖规矩自行处理，反而能免除不少隐患。
谈歆眼底笑意浓浓，再看行祁恒时，神色温柔许多：“有你这番话，我便能再无后顾之忧，谢了。”
许是她心情愉悦，连带着眼眸也变得灵动许多。那张相貌平平的面容下，笑弯的眼眸显得格外引人注意。祁恒忽而一愣，这一刻，他忽然想知道，退去男装后的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若是比现在更加愉悦时，她的眼眸会不会更美丽？
祁恒向来不喜女色，更不会为女色而分心。当他回过神来时，两人已是走到集市。
谈歆仍旧往前走着，并非是回客栈的方向。
想到方才思绪游离，祁恒面色有几分不自在。为了不让谈歆看出异样，他不动声色放慢了脚步，出声询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谈歆头也不回道：“薛清家。”
“怎么，现在愿意带着我了？”祁恒温声道。
倘若不是知道祁恒并非危言耸听，她还真不想带个跟班，还是个权势滔天的跟班！
谈歆转过身，重复方才祁恒说过的话：“谈先生，杀害陈娇与崔焱的人，武艺在你之上，为以防万一，最近还是不要独自外出。”
不仅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神态也极为相似。祁恒忍俊不禁，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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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家是胡庄做布匹生意的大户，胡庄绝大多数卖布的店家，布匹都来自薛家。因为生意做得很大，因此只要在街上随口一问，就能根据路人指引找到薛宅。
不出半个时辰，谈歆与祁恒就到了薛宅，跟门口守卫说明了来意后，很快就有人引着他们往宅子里走。
仆人将两人往宅子深处带去，穿过一片竹林后，一大片花圃映入眼帘，五颜六色的花儿开的甚是喜人，芳香扑鼻。谈歆却无心观赏艳丽的花儿，因为在花香之中，她还闻到了淡淡的脂粉香味，并且越往里面走，脂粉香味就更重。
谈歆悄悄放慢脚步，扯了扯祁恒衣袖。
祁恒回头，正欲出声询问，却见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他立刻会意，随之放慢了脚步。
待离仆人有些远后，谈歆才小声开口：“你擅长应付女子么？”
“不擅长。”祁恒坦言。
谈歆愁眉苦脸：“那我们麻烦了。”
祁恒不解而问：“何出此言？”
谈歆道：“我们要见的是薛清，可仆人却领我们来见薛静。听闻薛静是个不好惹的女子，恐怕等下少不了一顿说教。”
祁恒更是不解：“你从未来过薛宅，怎知我们去的是薛静别院？”
谈歆愁眉苦脸：“自小鼻子就灵光的很，别人闻不到的我都能闻到……胭脂水粉定是女子所用，香味沁人心脾，价值定然不菲。你说这宅院里，除了薛静外，还有谁会用这么贵的胭脂啊！”
在祁恒面前，谈歆向来沉着稳重，从未有过这般小女子之姿，一时之间，祁恒瞧着新鲜，开口时不觉多了几分温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慌，自有应对之法。”
谈歆满面惆怅：“我最怕与女子打交道了。”
祁恒微微思了片刻：“如此说来，我比你应该好上一些。”
“今日能不能见到薛清，能不能得到破案线索，全仰仗你了。”谈歆紧紧抓住祁恒手臂，紧张的细汗层层。
很快，祁恒感到衣袖有些潮湿，低头看着抓住胳膊的那双手，低声问：“你为何怕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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