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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起了后,也不需上朝,便是跳上房顶躺着发起了呆,正当无趣时,忽的想吃些甜食,这么想着,又是想起了那日在枫来客栈,咬了一口就扔了的绿豆糕。
她总觉着,夜应当不是因着不爱吃甜食才不碰那难吃的绿豆糕的,却又想不出,她是怎的知道那东西不好吃的。
这般无趣的胡乱想着,便是闲不住地借了刘御厨的炉子,自己做起了绿豆糕。
若是,来日有缘再会,她倒是想看看,那人会不会吃自己做的这绿豆糕。
长安内城长街的尽头,有一处简单的用粗布竹竿搭就的小棚,小棚下随意的放置着两三排长凳,长凳前方,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上边放着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惊堂木,而那握着惊堂木的人正站在桌前,眉飞色舞的说着故事。
小棚里早就坐满了妇孺大汉,围坐一堂,听得津津有味,说书的老人发半白,背脊有些佝偻,穿着朴素的藏青色布衣,捏着惊堂木的手皱皱巴巴。只见他说到激动之处,抬手拍案而立,便是眉一挑,眼一瞪,台下听书的百姓也是听得专注,拍手便是一个叫好。
银狼双手环胸靠在墙边,站在棚子的不远处看着那个说书的老人,活像没见过这般眉飞色舞的模样一般,纤眉挑起,小嘴长得偌大,满眼惊愣,她抬手拍了拍一旁的夜,咂了咂嘴,说道:“诶,诶,夜,你看那老书生,那面上的神态,真真是丰富,你应当同他好生学学,免得每日都是一个神情,看得我甚是无趣。”
夜靠在一旁歇息,转过眸子瞥了她一眼,神色寡淡,不作理会。
今日辰时两人便是起了,从外城转到这内城,一面听着来往旅人的闲谈,一面凝神探查这城中各处的气味。
那些“人”的气味。
然而转了这都快一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靠着一处歇息的时候,却不知不远处便是一个说书的小茶摊,虽对这朝代更替的故事无甚乐子,用来打发打发时间,倒也不坏。
“走了。”夜忽的站起了身子,走了前去,银狼一愣,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听着那句话时,夜已经走出有些远了,她便抬了抬步子,小跑了几步,刚想叫那人等等,跑动时没注意,竟是撞着人了。
她停下步子,头也不抬便是一句道歉的话语:“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是温煦得礼的书生气息的男子。
银狼抬眸看着面前这个好似在何处见过的一袭黑衣的男子,看着他遮住脸的斗笠,歪了歪头,眸中思索。
男子说完便是不再多言,转身走了,银狼再是看了眼他的背影,愣是想不出在何处见过,扯了扯嘴角,转身几步小跑追上了夜。
当两人快走到午时定下的客栈时,街道前方突然一阵骚乱,传出了厚重的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其中还夹着大汉的怒斥声。
夜停下了脚步,望着那处混乱。不时,前头的人群便是散开作了两道,中间有了一道口子,里面跑出一个年少的男孩,看着不过刚及第的年岁,发丝凌乱,衣衫上沾着破碎的菜叶和不知名的污浊液体,他一张面庞让散乱的青丝遮了大半,只能看着那张嘴怪异的咧开着,似是在笑。
他歪着脑袋,张开着双臂,从那头向着夜这边跑来,步履凌乱,模样疯癫,嘴一张一合,离得近了,才听着,是在“科科”的笑着,还好似在哼着什么曲儿。
那男孩就这么胡乱地朝着夜跑了去,人群让出的口子里又是奔出一个妇人,满面焦急,追在男孩身后,夜盯着男孩的唇,凝神细听,终是听清了那疯癫的男孩在哼些什么。
——“科科···科科···”
——“卜卜卜,鬼鬼鬼,吃角角,喝胭脂。”
——“吃角角,喝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