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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今儿出门的时候,小妇人还道门前树杈上,怎的一只喜鹊在哪儿喳喳的叫唤,果是报喜来了,小妇人竟遇上了旺大爷,旺大爷一向安好,小妇人这里给您道万福了。”说着,插手在前福了福。
搁过往,旺儿还真不会搭理这妇人,说不得扭身就走了,这么个心眼子不好的贫婆子,跟她有甚啰嗦之处,可如今却长了心眼儿,这婆子说到底是大姐儿的后娘,便是她曾歪带了大姐儿,可她后头还有大姐儿的亲爹老徐头呢。
若大姐儿还跟往日那般,在府里混不出头,谁耐烦搭理这一家子,如今却不然,如今的大姐儿就是爷的心尖子,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瞧着徐大舅这势头,还瞧不出吗,更何况,说下大天来,徐老头才是大姐儿的正经亲爹,从哪儿论,都比徐大舅亲,虽说大姐儿如今恼恨她亲爹,可将来的话儿却难说,赶明儿真纳进府里,徐老头这儿便是再不好,也是个正经娘家,有大姐儿这么个闺女,徐老头日后不定也要跟着沾光的,却不好得罪这妇人。
想到此,旺儿堆起个笑道:“老远瞧着面善,还道是谁,原来是徐家婶子,可当不得称呼一声爷,回头让我们家爷听着,不定打折奴才的两条腿儿,您这是抓药呢?”
没话耷拉话的寒暄了几句,旺儿心里也有些为难,虽说这是大姐儿的后娘,可大姐儿那脾性,不定这会儿认不认呢,他却也不好透过信儿来,况身边还有陈大舅呢,见这婆娘眼拙,竟是认不住陈大郎来,心里还琢磨是不是点她一点。
说起这妇人,还有一段来历,这妇人本家姓石,因排行老五便叫石五娘,家里原开着个酱油醋作坊,先头家里还有几个钱,颇过得去,后她爹折了本钱,便有些过不得了,好在膝下有五个丫头,嫁了出去,得了些养老送终的钱。
这石氏年轻时候也不是个安分女子,她家酱油醋坊旁边的房子是刘家的闲宅,后吝给了一个南戏班子,戏班子里有个杜叫文秀的是唱小生的,虽才十五六岁大,却生的好样貌,又会打扮,更显俊俏。
那时石氏也才那般大小,那杜文秀常来她家打酱油换醋的,小门小户的人家,比不得大家主,没得遮拦,打头碰脸便熟络起来。
自古姐儿爱俏,那杜文秀有意勾搭,几个来去,两下里便都有了意,只苦无机缘一会,后石氏她爹折了本钱,酱油醋坊开不下去了,典卖了几个钱,也吝了隔邻一个破院子,暂时安身,把她前头四个姐姐,一年里都嫁了人,只留她一个在家里,帮着做些活计。
院子侧便挨着戏班子的院墙,先开头还真不敢如何,毕竟她爹娘在家呢,后赶在一日她外祖死了,她娘回去奔丧,她爹自打买卖赔了,心里头不痛快,成日在外头吃酒,不到夜里见不着影儿,倒把石氏一个十七八未出门子的大姑娘丢在家里。
石氏自己一个人在灯下做针线,却愁眉紧锁,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四个姐姐嫁的人家都不如意,他爹只认彩礼哪管旁的,她心里中意杜文秀,却是个戏子,他爹怎么会同意自己嫁他,却又丢不开手去,不免对着灯影儿唉声叹气了一晌,忽听窗户外头有什么响动,倒把她唬了一跳,心道,怕不是有贼人半夜里进来了,有心出去心里又怕,手指捅破窗户纸刚要往外瞧瞧,不想一个人影儿钻到窗户根下,开口便道一声:“五娘妹妹,是我,文秀,你且开了门放我进去。”
石氏先是一喜,继而略迟疑的轻声道:“半夜里你怎过来的,我爹娘均不在家,你且去吧,有甚事明儿白日再来。”却哪里禁得住杜文秀央告,终是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就被杜文秀抱在怀里,下死力的亲上来:“妹妹,这些日子可不要惦记死哥哥了,一边亲,手里一边揉搓她的身子……”
石氏被他揉搓的软了身子,一丝力气都没了,嘴里却道:“你若真想我,怎不来跟我爹爹提亲,可见都是哄我的话儿?”
杜文秀道:“你爹只认银子,我便是来提亲,他哪里会应,你放心,我正去四处筹借银钱,待借来银子财力,便来跟你爹提亲,娶了你家去过日子,今儿却着实想的紧儿了,妹妹依我这一回才是……”说着,伸手便去解石氏的裙带。
石氏一听他要提亲,心里早化成了水,哪里还会拒他,任他退了裙儿,退了裤儿,衫儿,肚兜儿,光溜溜一个如花似玉的身子,便被他压在身下,恣意入了不知多少个来回……
两人都不大,尝了滋味,自是贪欢,这一入将起来,美的忘了今夕何夕,哪还顾得旁事,早忘了个干净,便是她爹醉醺醺从外头家来,两人都没听着动静。
她爹进了家,原说去睡,却听见他闺女屋里仿似有些响动,便凑近了来听,这一听还了得,当即闯将进去,两人这才慌了,杜文秀提着裤子翻墙跑了,石氏被他爹好一顿苦打,却也只嘤嘤哭泣,跟他爹道:“杜文秀必来提亲的。”把她爹气的抽了她几鞭子,指着她道:“他提什么亲,便是来提,与其让你嫁给一个戏子,不如这会儿便打死你的干净。”
狠闹了一场,石氏却还存着痴想,日日盼着杜文秀来提亲,却哪来的影儿,说话儿便是一个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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