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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刚走到东厢房门口，就下意识找起了灵璧来，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好一会儿才挪开。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没有进门，就抬头挺胸地站在门口，同大伙儿说：“林妈妈让姐姐妹妹们去正房……”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屋子瞬间落针可闻。
春燕心头一跳，舔了舔嘴唇，挨个儿地看了看一众小姐妹们的苦脸，凑过来问郁金：“你知道林妈妈找我们干甚的吗？”
“我也不知道，林妈妈就让我来叫姐姐妹妹们过去。”郁金脸上的笑意不变，只嘴上说着不知道，肚里却在思量着怕是得报分了。
这样想着，目光又在灵璧身上打了一个转儿，这回是真感觉到舌根处的苦涩了。
还真的是报分。
她们匆匆赶来时，林妈妈已经拿了本簿子立在上首候着她们了，鹌鹑似的归座，待到郁金又喊了法夏一道过来，人都到齐了，林妈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试考完了，接下来咱们报分……”
说着就先点了两个名儿：“春燕、双花……”
所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朝俱是一脸张惶的两人觑过去，春燕蹭地低了头，还在抽噎的双花手都在哆嗦了。
大伙儿正不明所以，至于如此嘛，就听林妈妈接下来说了两个字儿：“零分。”
灵璧心里就是一咯噔。
她已经听莎草她们说了，不论是平时考察，还是综核考察，不是说考完了就完了，林妈妈还会拿所谓的“十分制”给她们打分。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的，她们也还没弄懂，但有一点，灵璧不用说都知道，零是甚的，那就是无。
简直不敢置信。
这么多天来，双花认字认得怎么样，灵璧是不知道，可她明明听双花说过，说她很小就开始认字，《语文》书上的字儿就没有她不认得的……灵璧不知道她到底怎的了，更想不通春燕又是怎的了，她不是学得很好吗？之前繁英几次提醒她温习功课，可都没少被她冷嘲热讽的……
上首的林妈妈已经径直跳过一二三分，落到了四分上，看样子是从低到高报分了，四分一共三个人，莎草就在里头，然后是五分、六分，这回人就多了，七分、八分，人也不少，灵璧听到了繁英、枇杷、秫香、红果，还有青萍的名字，再然后九分，两个人，法夏同郁金，最后十分，灵璧一枝独秀。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儿，所有的小姑娘都朝灵璧望过来，实在是就连她们之中腰杆最硬的郁金都只拿到九分，灵璧竟拿了满分，乍听之下还有些恍然。
只紧跟着林妈妈的一句话，底下登时一片哗然：“从今天起，青璧免课免试。”
免课免试？这是她们想象的那样吗？不用上课，不用考试？
“凭甚的？”就有人脑袋里“轰”的一声，然后冒出这么一句来。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闯纰漏了，竟敢质疑林妈妈的话儿，倒抽口凉气，脸都白了。
林妈妈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责罚，而是道：“青璧已经将这本《语文》吃透了，再跟着你们一道上课，不过是耽误她的辰光罢了。”
林妈妈的大实话，不知道其他小姑娘听着是甚的心情，反正自以为已经将《语文吃透了的郁金同法夏都难堪极了，小脸蹭地胀得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只并不是回回当众报分的林妈妈这回既然决定不给她们留面子，那自是要一竿子打到底的，叫了声“起立”，一众小姑娘就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林妈妈看了她们好一会儿，这才道：“今天的考试，姿仪五分，认字五分，你们看看青璧，再看看自己，若有觉着比灵璧站得好的，只管站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就又齐刷刷地朝灵璧望过去，有的看着身姿笔挺的灵璧若有所思，有的还在愤愤不平，觉着自己根本不比灵璧差……灵璧就觉得脊梁骨隐隐发痒，也不知道扎了多少根芒刺在上头了，却恍若未觉一般。
林妈妈见久久没人出列，就挨个儿地看了她们一眼：“谁有意见，只管提出来。今天的考试成绩会计入平时考察，你们这会儿既是没意见，那往后谁还敢说三道四，别怪我撵你们出去！”
一句话说的之前那个小姑娘摇摇欲坠的，差点倒下来。
最终也没有人作声，林妈妈挥了挥手，就示意她们散了。
林妈妈的训诫还言犹在耳，轻手轻脚地退出来，灵璧就发觉小姑娘们看自己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同几个小姑娘跟着菘蓝去外厨房拿饭的辰光，莎草还问她：“你不是外头进来的吗，你怎么会念过《语文》？”
饶是她们年纪小，也知道《语文》是她们府里才有的书。
“我之前是没念过《语文》，但我念过一些别的书，而《语文》上的好些文章正好都出自于那些书，所以我恰好都会……”
灵璧小心翼翼地答道，既不想在小姑娘们面前太张扬，又不想叫为自己背书的林妈妈再受到大伙儿的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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