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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全是些亦真亦假的tag标签,但现在这模样,不说信息大甩卖吧,起码也是写在脸上。
但那脸上能写的字也就这么点。
对于这些阅历丰富的长生者而言,那些tag的组合方向常能多到超乎你的认知,就像孩子哪怕能感受到年长者的情绪,也无法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
自我的积累不足,会限制了推断、假想的空间,所以奥默至多尝试感受这类存在的心境,鲜少去猜测、推断其思想。
比起肉眼所见的特征,话语上的交锋或能带出更有意义的讯息,就像当下提及自己时,对方的那副反应。
不过令大诗人倒还是那样豪气干云,手臂一挥便如宣布什么大事一般的掷地有声:“无妨!这不重要!”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用担心我继续看热闹。”
“已经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是跟家人讨论的吗?”虽然不觉得令会做出舍近求远的蠢事,但他还是下意识问一下。
岁兽一家理应都是人生经验上的老资历,理应都算是评分颇高的导师,有什么问题问他们就行了,但这世上也存在着‘有些烦恼不愿跟家人说’的状况。
那通常是比较敏感、比较丢脸的话题,比起家人更可能是去找那些半熟不熟,又或是格外信任的家人之外的人。
在这个区间下,网友占比挺高。
但你不能指望网友靠谱。
“是啊,”令放松地笑,“你怎么问得像查户口的一样。”
“炎国那边也有查户口的吗?”
“有是有,但我们这类的话,是司岁台类似吧,你还记得司岁台吧?”
“记得,你在那场园子的梦里提到过,管巨兽的组织。”
“那就轻松多了,”略微晃了晃身,干脆斜靠在床头的令笑道,“你还记得啊,但我说的是在这个世界遇到的。”
“倒也是,穿越管理局那边总是一视同仁,”奥默点了点头,“不过既然是找的家人那我就不过问了。”
“怎么,如果不是你就一定要问?”
“不确定对方是否靠谱的话,该问还是要问的,”他耸了耸肩,“隐患就得是能杜绝就杜绝。”
“这可不像是能为一个问题纠结几天的人会说的话。”
“所以在努力,在此之前还得双标一段时间,对别人的事无须迟疑。”
“那你就努力咯,”令说着,忽地撑起身来,拍了拍手,“看你这几日还会很忙的模样,我也就不扰你那来之不易的闲暇了。”
“倒也不用这么说,闲暇时光就该与人聊来轻松的度过,也算是双倍的放松,令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感触吧?”奥默笑问。
“和朋友说些没营养的话,做些没意义的蠢事,记忆却是莫名其妙的清晰,每每想到,都会觉着放松。”
“嗯……倒是这个理,”抬手,便自那反至肩头的手中捋出金华构筑的酒葫芦,令忽地走近过来,俯身问他,“不过这么说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朋友?”
“……”
在那近到能数出睫毛,更见那睫毛之上绯色眼影的距离,不可避免地迎来那话中的温热吐息。
略微后仰的奥默沉默下去,脸上更无那轻松的笑意。
尽管平日已是足够谨慎的与人保持距离,就连霍尔海雅好几次的毛手毛脚都被他轻巧避过,但也还是会有这般猝不及防的瞬间。
睫毛、眼影、琼鼻、唇瓣,他的双眼漫无目的地奔走着,却又无论如何都奔不出这狭窄的视界,这一切宛若平日看得久了,忽然有那么一瞬才发觉没摘防护膜的亚克力牌。
一经摘下,便美到愕然。
“在看哪儿?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没有问为什么沉默,反而是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她,让那飘忽的蛇眼有了焦距。
望着那清莹如池水的菱状青瞳,也望见了其中那僵硬的自己。
“都有俩人了,还这副呆书生的模样,要不要我来给你提首诗?”
“呃……”搁那儿气泡音地发不出一个字来,却在下一秒从令身边消失,又在零点几秒后,出现在另一边的奥默扯了扯、正了正衣领:“这玩笑有些出格了啊,令。”
“玩笑啊~玩笑…”琢磨着这几个字的令,笑着看他。
“若我不是开玩笑呢?”
“那我恐怕还在梦中。”
“要不要让这场梦延长一些呢?”
“……”
“这句话是开玩笑的。”令微笑端起酒壶饮了一口,旋即挥了挥手。
“那么不打扰了,也该有人找你了。”
叮铃。
话音刚落,房门传来有人造访的提示音。
正坐在椅子上的奥默,诧异地看向房门,又看向自己坐着的电脑椅,再起身走近,看那并无丝毫压迫痕迹的床畔被面。
沉默了数秒,直至门铃开始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