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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体那方透过来的喘息声越发的厚重急促,夹杂着的还有雌性无声的焦渴。
两人将一种惊天动地演绎得如此默不作声。南月近日内功渐涨,感受到墙体微乎其微而又风卷残云的颤动。
全福此刻当是将素日所有的忍耐,十几年来藏于暗处的自尊,都释放和发泄在凤雁痕缺乏滋润的身体里了。
只不过,对于凤雁痕来说,全福是一剂不对症的药,这副错误的药越是往她身上涂抹,越是开拓出她心里和身体里巨大的空洞,里面盛装着永远也无法满足的焦渴,对另外一个男人的焦渴。
南月心里隐隐约约地明白,凤雁痕利用着全福对她的纵容,用一种扭曲的恨的方式发泄着他对南傲天深入到极致的爱。
凤雁痕对南傲天的卑微,因为有了全福对她的卑微才不至于显得尊严扫地。溃败的爱与尊严在掉落的过程中被另一处更低的爱和尊严托住,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全福一定是自愿的,南月想。唯有心甘情愿才能让聪明人变愚。
他大概等了凤雁痕十几年的青春,看她以南家主母的身份在光阴里老去,从吹弹可破到半老徐娘。
“痕儿……”
衣料的摩挲声传来,南月不知是夜太静还是她耳力太好。
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释放的激情使一个男人叫出了一个女人最原始的爱称。凤雁痕被人称作痕儿的时候该是她青春正盛的时候。
被风浪刮向高潮的海波渐渐地平息下来。南月猜测是全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飘渺的对话传来。
“痕儿,那人随时会回来。”
“他不会,今日带着阿星那小崽子出去的,不会很快回来。”
“我觉得不安。老爷他疑心很重。”
“你闭嘴,你还叫他老爷,你怕他,你不过就是怕他。”有女人拳头“通通通”捶在男人胸口上的声音。南月可以想象凤雁痕是如何软弱无力而又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来。
墙那边刚冷静下去的气氛又急促有力地加热起来。“痕儿,我怕他,我一直都怕。我更怕你。”
全福发颤的声音在末尾处断落,像是被什么突然湮没。
南月后颈出了一层热汗,又被风吹凉。微微活动了一下僵持的颈椎。
阿星是被南傲天带出去的……怎么办,是要继续在这里从二人的谈话里探听些消息,还是想办法去找南傲天,去找阿星。
对话又深一阵浅一阵地传来。南月十指扣紧了墙壁。
“阿福,你说我作了什么孽,是不是十几年前那些人都化作了鬼,他们来报应了……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现在这样……”
“痕儿,那不是你的错。清云离开也不是你的错。”
南月差些忘了,南清云的离开如果还有人真的担心并为之崩溃,那这个人只能是凤雁痕。
“清云已经走了,我只希望清霖也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再回来……”
凤雁痕突然不再作声,断断续续有女人呜咽的声音。
南清霖是南家第五子,南月只知他从小被送入军中。
对话断了片刻又重新响起。
全福这次的语调有些深长:“霖儿他,是我的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声音渐渐转小,像人的五官被什么禁闭住。
这个问题全福已经问了无数遍,每一次凤雁痕的回答都显得惊慌失措。
“睡吧,穿好衣服,别着凉。”
有木门的吱呀声。
南月急忙闪到远远的一处窄巷里。
后庭幽暗混晦的大片黑影里晃荡出全福谨慎的身形。管家本是不低的个子,却永远都是那副微微蜷含着胸膛的模样。这种姿态方便他感知到四面八方的风吹草动并将危机扼杀在苗头里。
这个沉默而恭谨的人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在南府生存了二十年。
全福走远后南月从深巷探出身子。
穿着单薄衣衫双脚无声踏着大地的全福,步子工工整整,还是那个忠心耿耿的人。
南月正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忽觉头上有阴云漫过。
心里陡然一个激灵。
仓皇之中衣裙蹭到矮墙上年久的飞檐。一小块断裂的瓦片从墙头坠落,掉到地上发出哒的一声响。
南月懊恼地闭了下眼睛。瓦块落地的声响无异于打到她身上。她几乎用最快的遁形术逃离。
情绪有些低沉混乱的凤雁痕被这声脆闷的声响赶走了全部的混沌。死一样窝在被褥里的身子如同惊弓之鸟弹坐起来,一动不动。
但窗外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响起。
许是夜猫踏了房顶。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凤雁痕重新将身子放倒,连同悬起来的心。
只是后半夜再也不能入眠。
南月却远远没有摆脱自己的凶机。
方才惊吓到她的黑影不是夜鸦或者游云。而是个功夫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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