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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傅珩之坐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动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收拾卫生的保洁阿姨走进来,他才站起了身。
看得出这场电影很受瞩目,电影院里座无虚席,甚至时不时传来阵阵呜咽声。
出了电影院后,傅珩之沉默了半晌。
他拨出了一通电话:“你会因为一个演员诠释出的角色,爱上这个演员本身么?”
“怎么?傅大影帝,您也开始追星了?”鹿什桉不明所以。
“不是追星。”
许久过后,他又说。
“我只是有些后悔了,没有早一点认识她。”
如果听到她访谈的那天,他走出来,也许能跟她留个联系方式。
如果给顾月笙探班那天,他没有拒绝顾月笙晚上聚餐的邀约,他可能能亲耳听她聊对“喻清秋”这个角色的看法。
可世间没有如果。
在他觉得即将离她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青年伫立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眸子随着霓虹灯璀璨的色泽忽明忽暗,似乎隐约泛着些朦胧的雾色。
他的声音轻柔平和,似乎有了简不听在机场候机室里找到他时的那副样子。
只不过,此时那话中的遗憾和惋惜蓦地让简不听的鼻头一酸。
若是原着中的简不听得知,打小视她如珠如宝的祖父会因她的死驾鹤西去;她最喜欢的表姐会为她的死默默垂泪;她的死会让乔巧崩溃自责到痛不欲生;甚至未曾谋面的傅珩之都为她湿了眼眶……
她可能会舍不得死了。
她不是喻清秋。
她是简不听。
《旧清秋》受了极大的关注度,光是奖杯就捧回去四个——最佳女主角、最佳故事片、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奖。
可顾月笙却说:“这是我最后悔拍摄的一部电影。”
自那以后再也没提过那个宛若禁忌的名字。
简不听悠悠转醒,天色何止大亮,日头都已经西斜了,她眼角是泪水干涸残存的紧绷感。
一梦经年,醒来竟是恍如隔世。
望着那一丝透过窗帘溜进房间里昏黄的光,突然觉得释然。
喻清秋一生都在追逐被爱,可简不听本身就沐浴在爱里。
她该好好的活着才对,毕竟作为简不听存在的一生,是喻清秋求了一生却求而不得的。
她如何敢不珍惜。
洗漱好走出客卧,就见到董书禾静静地坐在那儿喝咖啡。
傅珩之正在捧着咖啡杯看杂志,抬眸看她时,那双眸子肉眼可见的亮了,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扬起了嘴角朝着她笑:“小乖,早。”
他昨晚没把简不听送去主卧,毕竟董书禾在里面,他不太方便进去,所以就送她去了次卧,而他自己去了随从房凑合了一晚。
因为随从房的床有些小,以至于他睡得不太好,所以他早早地就起床了。
简不听顺着傅珩之的眼神回望过去,直到面前这个人跟梦中的那双雾蒙蒙的眸子重合在了一起。
突然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傅珩之含笑的唇角僵了一下,有些担忧似的站起身迎了过来,连带着声音也软了下来:“做噩梦了?”
原是她突然落下泪来。
董书禾头都没回,把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只说了句:“你想明白了就好。”
想明白你自己是谁,想明白你想做的事是什么,想明白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是啊,不是做了噩梦,是从噩梦中清醒了。”简不听说。
白楼。
简不听到家时,乔巧正乖巧的在会客厅等她。
她已经知道简不听记起《旧清秋》的事了,吓得她从家里冲过来的时候甚至连鞋都忘了换,穿着居家的拖鞋就冲了出来。
乔巧早就建议过简不听,让她按照“方法派”去演戏,可她不听。
她总是说:“如果演戏只是不同的人在套用公式,那么怎么做到真正的打动人心?”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因为出不了戏没了命的演员不是没有,这么做的风险还是太大了些。
尤其是当简不听电影杀青后浑浑噩噩的时候。
简不听脸带招牌式的虚假微笑,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来吧,乔姐,我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首先,先从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说起!”
刚从剧组回来那会儿,乔巧都觉得简不听这姑娘已经快看见她太奶了。
她那本就脆皮到经不起折腾的胃再次遭了大罪。
她情绪低落、食欲低下,有时候甚至刚吃完用不了两分钟就会反胃想吐。
连睡眠也变得差了很多,有时看着镜子哭的不能自已,有时半梦半醒的嚎啕大哭。
演员有时一年半载出不了戏很正常。
但是简不听持续这个状态用不了俩月,她爹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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